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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量不去想起這個問題,只是,偶而一思及此事,她卻又難免抱著一絲期待。他……會不會有可能還愛著她呢?他們之間,能否有拋棄嫌隙、重新來過的機會?她現在承認,她是想要他專注愛戀自己的。
只是,不論如何,他當初和步樂有婚約,為了西驪她還是必須欺騙他!
……也罷,既然不論她起初接不接受他的情意,同樣都會落到現在這一步的話,她再怎麼懊惱過去種種,也無濟於事吧?
對於他的離去,該因獲得喘息的機會而感到慶幸的楚紜,卻無法高興。
白天,時間突然變得漫長而難熬;夜裡,望著空蕩蕩的宮殿,她除了孤單落寞外,還時常會有不安、無助的感覺。
她開始想著,難道過去幾個月,她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期待著他的出現?或者,是因為自己染上了不知名的怪病,而變得脆弱起來,居然產生想依賴他的錯覺?
開始時,她表面上對他依順,讓他誤解她喜歡他,這麼一來,他就會展開對她的報復,毫不留情的攆走她;而她就能獲得回到西驪的機會。
只是,她早因他迷失了自己的心,自己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柔順已不是假裝,反而逐漸害怕真的被迫分開,失去他的一天。
不過,將近半年的時間,她以一個無位階的女人身份待在他身邊,他不曾提過要將她踢回西驪,她不都已經如他所願的依了他每件事?他究竟還在等什麼?
若他知道,她已經開始想念他的殷數呵護,大概會十分得意他的報復計劃總算可以往下進行了,大概不需要多久,她就可以回西驪了吧?她苦笑起來。
而在西驪,對她遲遲滯留車茲不歸,又是怎樣的想法?她難堪的揣測著。
若被身為右衛護軍的父親知道,楚紜以自己清白的身子作為交換,屈服於朱邪子揚的威脅,恐怕向來維護納蘭家門風的他,會大罵她不知廉恥吧?
以將軍或是女兒的身份,楚紜都做了一個不被見容於納蘭家的決定。
時間經過的越久,她就越不明白,自己這麼執著的想回西驪,有何意義?
朱邪子揚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吧?強奪了她、讓她再也嫁不得別人外,還要毀滅她的心,連同毀了她的自信、驕傲、名譽;最後,要使她在西驪陽光下沒有任何立足之地嗎?叫她後半輩子,她只能沒有尊嚴的活在陰暗的角落嗎?
確實夠狠哪!朱邪子揚。她痛心的猜想他的計劃有多傷人。
不過,楚紜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讓他遂了心願的。即使丟了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性命,她也不會放棄她的自傲。
車茲國境與西驪國境交界,那一片常人不能透過的浩瀚沙漠是他們初遇之處,是將一切的一切終結的最好地點吧?低垂下頭,她看著雙手上成對的漂亮戒指。
他和她不同,對毒沒有抵抗力,雖然藥粉只剩不到一半,但效果還有吧?
母親一定也會同意她這麼做……她摘下了右手那一隻戒指,向花園拋去。
聽到細小的鷹叫聲時,躺在床上好些日子的楚紜,敏銳的睜開了眼睛。
她隨手披上了紗巾,趁著隨身的侍女們假寐之際,悄悄的出了宮殿,來到花園中。吹了一聲口哨,她伸出手臂,當那隻黑色猛禽停在她手上時,她的眼中滿是驚訝,而笑容不自覺的盪漾開來。
那是她身為西驪右翼提督時,才會出現的傲氣笑容。
“還活著好好的啊!玄紫?這段日子,紫襟那些傢伙把你養的不錯嘛!”一面動手將大鷹腳上的信拆下,楚紜一面伸手輕撫大鷹羽翼。“哥哥寫來的嗎……”
她皺起眉頭。信上的訊息說,由於步樂和齊雷的戀情曝光,而使得與車茲同盟一事告吹,多羅王下令軟禁步樂公主,並且命齊雷繳回兵權、閉門思過,直到獲得多羅王的寬恕為止。信是由她的外公,左衛護軍奚斯韓捎來的。
先前和親隊伍中,只有齊雷的紫襟衛隊跟他回去,其餘的藍襟部隊執意等待楚紜的命令,不肯先行離去,有點像是流民一般極為清苦的生活,逗留在車茲關口。
“……傳聞東邊的〗〗弋國,有蠢動的跡象,作何打算,請儘速定奪。”讀著令楚紜膽戰心驚的字眼,她的臉色陡然變了。
她一直只是在朱邪子揚的天地中,過著近乎與外界隔絕的生活。
她不知道,她的親衛部隊還在等她。她以為兵馬全由哥哥帶回去了。
而且當初,就是為了對抗東邊的〗〗弋國、西驪才想和車茲同盟;現在,哥哥被軟禁,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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