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的律師所打工,然後慢慢考律師執照。”
我有些不解,“為什麼,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我們連普通朋友都不是,你不用這樣照顧我。”
他苦笑,“裴即玉,不知你是真天真還是隻同我裝傻,你難道看不出來,我一直都喜歡你?”
我呆半晌。
“我不知道。”我怔怔說。
他總是對我惡言相向,怎麼會是喜歡我?
我一直愣到公寓樓下。
下車前,陳爾信對我說,“我是認真的,希望你認真考慮。以前是我用錯方法,我想你給我一個機會重新開始。”
我站在樓下,直到天上落起雪花,整個世界灰濛濛的一片。
不知怎麼想起與陳爾信初遇那一天,我英文不好,在教室坐一整天,無人上前問我一聲好。
直到放學時,所有人同學轟聲走光,留我一人慢吞吞收拾書包,教室門口卻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我抬頭,看見一個同我一樣,黑頭黑眼睛的挺拔少年,揹著雙肩包,嘴裡還嚼著口香糖。
“聽說你從中國來?”他問我。
我緊緊閉著嘴,不肯說出那一口令眾人鬨堂大笑的英文。
“跟傳聞中一樣,真難相處。”他撇嘴,忽然換了中文,“看你這麼可憐,要不要跟我做個朋友。”
他走到我座位面前,趴在我的課桌上,說,“我是隔壁班的,中文名字叫陳爾信,你呢?”
我抿著嘴,過半天才小聲說,“裴即玉。”
可是後來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呢?
我捂著臉慢慢蹲下,既想笑又想哭,最後只好笑著落下淚來。
原來他喜歡我。
他說讓一切重新開始。
但是我們都不能回到那麼久以前。
直到走得太遠,才驚覺早已不能回去。
等候
回到樓上,自身上拍落一肩雪花。
孟斯齊還未下班,我一個人坐在偌大公寓裡,忽然覺得世界靜得叫人心驚。
我聽得見自己的呼吸一聲一聲落在地板上。
我想起陳爾信的話,我問自己,裴即玉,為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重新開始。
你還沒有死,一切尚不算晚。
無人愛你,何苦你也不自愛。
何必因他人而放棄自己?
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半天,終於漸漸都想明白。
驀地記起父親,陸青繁說他時日無多。
母親過世之後,我與父親之間日漸淡漠,他忙於工作,對我已甚少過問,在英國那幾年我們幾乎從未聯絡過,更不要說這四年,父子形同陌路。
但他終究是我的父親。
生我養我,世上最初教會我愛的人。
於情於理,我都該見他一面。若他還願意,我當陪在他身邊與他走過最後一程。
若想見父親,必須與陸青繁聯絡。
我想起孟斯齊曾對我說過,那張記著電話號碼的照片被他收在書房抽屜裡。
於是推門進去。
孟斯齊書房安靜整潔,靠著牆的書架上擺滿醫術,大多與腫瘤有關。
我走到他的書桌前,開啟抽屜。
我和陸青繁的合照正放在最上面,我看著那兩個少年,滿心都是嘆息。
拿起照片,才發下其下令有一張照片,連同幾張發黃糖紙整齊放在一起。我一時好奇,將那舊照片拿起來細看。
那並不是張正式的照片,似是在結婚酒宴上隨意的抓拍,全是賓客的側身或背影,無一正臉。
這樣一張無用的照片,不知為何孟斯齊這樣寶貝的儲存著。
我正納罕,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將照片奪走,我驚得回過頭去,卻看見孟斯齊紅著臉站在我身後,外衣還沒脫。
我以為他生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翻你東西,”我向他道歉,有些尷尬,“我只是來找我的東西。”
孟斯齊不說話,只神色複雜的看我,我心中萬分後悔,不該一時好奇,去偷窺他人秘密。
“對不起。”我又說一遍。
他的沉默叫我內心空蕩蕩,無處著落。
孟斯齊卻長嘆一聲,露出失望又無奈的表情,“你果然不記得。”他說。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十多年前,我們有過一面之緣,那時你才這樣大小,臉上胖嘟嘟,全是嬰兒肥。”他用手比劃高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