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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夾縫求生(一)
“蘺蘺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首古詩是對莽莽淮北平原最貼切的寫照,語語有餘味,不但得體,而且別具一格。在宿縣的農村,人人耳熟能詳,可以信口拈來——特別是抗戰時期。
而金根姬不通漢語,對詩更不懂,她唯一的特長就是幹活——特別的勤奮。
天以大早,金根姬起床了,她小心翼翼地站到院子中央,然後,舀起大掃帚“刷刷”地掃去的落葉,一會兒將院落中垃圾掃出一堆,把垃圾除到院外的糞坑時,便掃一眼周圍,確沒有看到一個匪徒,因為土匪們都走。
她曾有過一種暈乎乎的感覺,湣�鳶炎約旱納��頭漚�蘇飧鏊暮顯鶴又校�桓憊撞哪冢�∠碌姆渴悄艽蠖潘奶��模���皇撬奶���
半小時過去了,而三位太太還沒有起床,她轉身到村外挑水……
金根姬不知自己將遇到些什麼情況,村裡村外,那揮之不去的鄉土氣息,依然伴隨著她,而自身的氣質與當地村民那冷漠、稀奇,很不相稱。她覺察出,杜樓村的鄉親總是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看她。村民們都在猜想,小黑狗和打日本人,強東洋女人做太太,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金根姬正在開始進行自我更新,自我認識,象一位剛出嫁的新娘,儘管從年齡和閱歷上講,她已經成熟了,儘管有過許多的苦難和折磨,骨頭是堅硬的,心地是善良的,但是,她看不到光明和未來,認識上仍有侷限性。
她來到村外的那口水井,把周圍的那一圈莽莽平原重新看一遍,這是一片叫人看了發愁的景象。到處都是模糊的天際線,沒有山,沒有樹,沒有莊稼——什麼都有沒有,只有一片遼闊可怕在平原,她的兩眼迅速地露出了恐懼……
這是秋天的季節,是令人傷感的季節……她那裡知道呢!農民辛辛苦苦,打下的糧食被日偽軍與當地的土匪全搶走了。
熊大杜的三位女人醒了,在院子裡找金根姬。
事前,她們還誤認為熊大杜找洋女人做四太太的填房,都不敢碰她,實際上頗有點誇大其詞。金根姬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沒定準的行當中頗為突出,那就是三位太太們手下的長工,丫環,而且兼任貼身女隨扈。
金根姬挑水回來,扁擔當以放下,三個女人把金根姬團團圍住,評頭論足,說長道短,一會兒摸摸她的臉,一會兒掐掐她的肚皮,最後胖乎乎的大太太咧著大嘴,從金根姬身後攔腰把她抱起來,顛顛她到底有多重。
“這個洋女人又高又大,比小四還重,比小四漂亮多了,將來可以教咱們學洋文了,哈哈哈哈!”大太太笑著說道
“老爺說了,她是幹粗活的,她有傳染病,咱們不能接觸她,會傳染咱們的。”
“我就想染上傳染病,這樣老爺就不敢碰我,我也可以回家去了,和我的丈夫在一起了,我已經三年多沒有見到我的丈夫了。”三太太說著哭了了起來。
不知道咋的,三太太一哭,其它的太太也哭了,她們哭得是那樣傷心。
她們有過許多悲劇,也有過心愛的小夥子……可是,她們被“小黑狗”給盯上了,就好象是百靈鳥無意中飛到獵人的槍口下,一槍命中,然後被叼進賊巢。
——金根姬痛苦的靈魂一直在流血,而眼睛裡沒有流淚,好象是她的眼淚早就流乾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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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夾縫求生(二)
砸、砸、砸腳蓮,碰你身上火星煉;叫你蜷、你不蜷,砸掉你的小金蓮。——這不是詩,是一首兒時的歌謠,鄉下人都會唱,不知傳幾了代人;杜樓村有四個女人,都是村上的大閒人,她們吃過早飯後,就脫失腳圍坐在一條大床上,一邊唱著,一邊做遊戲。
遊戲的贏家只有一個,那就是金根姬。而輸者是要值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的,三位太太伸長脖子,讓金根姬刮鼻樑子。金根姬彎曲著小手指頭,帶著笑臉,輕輕地、溫柔地,在每個太太的鼻樑上點了一下子,三個太太高興地咯咯咯直笑。
“咱們還是別玩這個了,做一個猜謎的遊戲吧!”金根姬操著一口濃重的淮北口音說道。
此時、正是1939年的冬至,在這個偏僻的鄉村裡,她們找不到什麼好玩的了。三位太太思考了半晌,最後決定到鄉場上學騎腳踏車。
她們三個太太,一起從大院裡走出來。金根姬推著腳踏車,挎著一把二十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