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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在敵人掌握了江南幾個渡口之後,揚州城已經無法設防,只能等著人家隨時隨地的衝殺過來,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張華軒到了揚州之後,先去拜會知州楊廷寶。按理兒他應該先去欽差,不過到了揚州城正是晚上,琦善卻遠在三叉河,隔著城幾十裡地,欽差再大,也不能教人摸著黑趕路去求見,當下就在城裡張府的宅子裡安頓下來,然後便到州衙求見知州。
到了衙門口,張華軒的親隨上前先遞了帖子,過不多時,裡面就傳來動靜,一個穿著雲雁補服,身著厚底官靴的中年官員已經迎了出來。
看到張華軒的模樣,楊廷寶先是一楞,然後又在臉上擠出笑容,向著張華軒半揖道:“下官見過大人,大人遠來辛苦下官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
他連大帽子也沒戴,就這麼著急迎了出來,顯然是對張華軒的名聲還有手中的實力極是仰慕,這會子說的話卻是客套有餘熱誠不足,卻又是看到張華軒的年紀太輕,難免起了輕視之意。
張華軒也不在意,向著這知州笑吟吟拱手道:“兄弟這一次奉命來見欽差,只要勞煩大人之處甚多,先行謝罪了。”
他說話爽快,楊廷寶倒不是那種滿臉煙氣的官員,臉上表情也算是精明幹練,當然聽出來張華軒有意來兵來揚州,當下一陣歡喜,他守土有責,唯恐楊文定等人的遭遇落到自己頭上,既然有大兵來援助,帶兵的是誰卻也不必在意了。
當下歡喜不禁,讓著張華軒從側門進了。入門之後,到了儀門之前,看到張華軒帶著幾十個護兵,還有幾個軍官,楊廷寶面露為難之色,向著張華軒道:“大人的隨扈也請一起進來,到花廳奉茶?”
張華軒擺手道:“不必了,讓他們在此等候就是。”
他的中軍管帶原本是一個族兄弟,護兵們也多是從綠營請來的老兵,這一次發現了幾個青年軍官後,張華軒立刻動手,尋著由頭把那些老兵痞子開革了大半,中軍管帶也貶斥下去,提了苗以德做了幫統,統領一幫手下當護兵。
這些兵卻是張華軒一手訓出來的練勇,軍姿站的筆直,一身號褂嶄新筆挺,手按腰刀目不斜視,張華軒也不回頭,隨口吩咐道:“你們就在這候著!”
“是!”
幾十個護兵一起暴諾一聲,鬧出了不小的聲響,惹的這知州衙門裡不少人探頭探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當時帶兵的將領多半縱容自己身邊的親兵,使得那些兵油子到處滋擾地方,地方官極是頭疼,也全無辦法。此時張華軒一聲吩咐,幾十個護兵就這麼木樁子似的站著,倒使得州衙上下極是意外,不少人擦著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大人當真是用兵如神,麾下嚴明軍紀至此,當真是算得上令行禁止,軍令如山啊。下官佩服,佩服。”
楊廷寶為官多年,什麼八旗綠營見的多了,這十幾年來,還是當真頭一回遇到這樣帶兵的統帥和這樣的兵,忍不住就出聲誇讚。
張華軒面色如常,一邊跟著楊廷寶前行,一邊謙遜道:“兄弟我哪會帶什麼兵!就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對這些大兵要從嚴,不能嬌慣,別的,沒了!”
楊廷寶暗歎一聲,在他眼裡,張華軒這個捐班能有什麼本事?適才說的顯然也是實話,他楊廷寶十年寒窗苦讀,兵書策略也看了不少,要是真帶兵肯定比這個渾身銅臭氣的商人強一百倍,可惜人家有個有錢的老爹,而他沒有罷了。
兩人揖讓著到了內廳坐下,楊廷寶看起來不是什麼一清如水的清官,不過看房裡的格局擺設,顯然也不是什麼十萬雪花銀的貪官,應該是那種該拿的拿,不該拿的不拿的那種,僅憑他房裡沒有吸大煙的床榻,張華軒對他也是大起好感。
兩人又略敘幾句客套話,張華軒單刀直入,向著楊廷寶問道:“揚州近來不穩,欽差的意思當是叫兄弟來協同守備,老實說,兄弟手裡有萬把人,不過才練了幾個月,只怕當不得大用。依老兄的意思,揚州守得麼?”
楊廷寶苦笑搖頭,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是知州,有向張華軒介紹情況的責任,不過想想揚州城的情形,卻是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呆了半天后,才苦著臉道:“欽差帶來了五六千旗兵,加上原本江蘇巡撫的兵,左右不過萬把來人,現在全被欽差大人帶到了三叉河那邊,又簽發了十幾萬民工修建營盤長壘,從儀徵到施家橋,建了一道長牆,現下也差不多了。不過依下官說,憑著這點人馬,江防又遠不止這幾十里路,應該是擋不住太平軍過江。”
猛虎出柙(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