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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知道,原本的歷史軌跡上,在英法兩國攻佔天津之後立刻脅迫清朝派全權欽差來談判,而清廷派出了大學士桂良和吏部尚書花沙納來談判後,李泰國做為額爾金的隨員負責具體談判事宜,在談判過程中,李泰國態度蠻橫無禮,耍盡了流氓手段,最終逼迫兩個軟骨頭的大清官員簽訂和約,此時在海州的表現,只是這位自視甚高的外交官員的又一次不及格的表演罷了。
(211)轉折
面對暴跳而且堅持的李泰國,赫德只能皺眉道:“看周知州的意思,也並不是不可以商量,據我們所知,淮軍的軍令部長丁寶楨也在這裡。不過據我們的情報分析,丁寶楨這個人是舊式計程車大夫出身,原本在北京的翰林院做官,到了淮安之後一直在淮軍裡做事,所以除了軍事外,對民政商業貿易幾乎是一竅不通,這樣一個人,下意識裡會選擇強硬的談判路線,而海州官員就要好的多,他們已經開眼看世界,知道貿易的重要性,而我們,更好可以用隔絕海州貿易這一點來壓迫他們。”
說到這裡,赫德也是面露憂色:“就是不知道海州能給淮軍的大帥多少壓力,讓他顧及到海州貿易帶來的收入,不計較一時的得失,與大英帝國保持友好。”
李泰國插話道:“一個地方軍閥,大英帝國為什麼要他的友好!”
赫德大是不滿,他也並不明白,為什麼李泰國這樣的外交官員要對一個可能統治中國的地方實力派有這樣大的成見,他只是用著刻板的聲調總結道:“倫敦早有訓令,如果張大帥確實是一個開明人士,有意加入國際貿易體系並開放口岸,割讓九龍擴大香港的管轄範圍,再給我們相應的租界的話,我們不妨與這位張大帥擴大合作的範圍,以確保他能掌握全中國。”
在這個時候,赫德突然提及倫敦給他的訓令。這無疑是給李泰國當頭一棒。
此人雖然是中國通世家,從父輩起就在中國效力,不過他還是從一個小小地海關職員做起的。若不是海州風雲突變,大英帝國需要更多的領事級地官員,想必他還在上海做著副領事這樣尷尬的職位。而反觀赫德,資歷遠遠不及他,卻是隱然有在中國超過他的趨勢,這一點,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
當下卻是隻能忍氣吞聲,雖然他與赫德各有署理範圍,不過赫德是淮安領事。遠在香港的包令早有訓令,若遇緊急情況以赫德的意見為主,所以海州的事一出來,赫德就乘坐火車連夜趕來,主理了具體的談判事宜,若不是赫德前來。怕是早就依著李泰國的意思。與淮軍交手了。
一眾英人商量妥當,又緊急磋商了繼續談判地細節,到得固定的談判時間下午三點時,海州方面的談判人員卻是綜影不見。
因為英軍被襲一事,英方堅持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原本在領事館的十幾個工作人員已經隨李泰國一起撤到了距離軍港很近的淮軍水師學堂,這裡雖然是淮軍的學校,警備工作卻向來是受在校英**官地指揮,而現在學校裡地學員大多數離開北上,教官們卻剩下不少。再加上英軍派來的一個連計程車兵做為警備力量,保護這些外交官員的安全,因為如此,英國方面與淮軍代表的會談就堅持設立在了水師學堂的教學樓內,而海州方面顯然無可不可,反正水師學堂也是在淮軍的地頭之上。
說起此事,赫德與李泰國等人就是極端鬱悶。做為英方代表。他們極為重視這一次會談,因為顯然會談失敗的結果就是兩邊大打出手。李泰國這樣藐視淮軍力量的人也知道戰事一起,英軍和淮軍雙方都會有著慘重的死傷和損失,所以英方出動了兩個領事與相應地外交談判人員,而淮軍一方直到現在,卻只是由知州周攀龍領著一幫州衙的直屬吏員們參與談判。
如果不是赫德知道閻敬銘以政務首腦的名義下達指令,由周攀龍全域性負責的話,怕是也壓不住一直心懷不滿覺得受到了輕視的李泰國。
掛在牆上的自鳴鐘不緊不慢的走著,滴答滴答地聲響吵地人格外心煩意亂,很多屬員沉不住性子,三三兩兩的簇擁在窗前,觀看著直通水師學堂地大道,雪茄青藍色的煙霧在窗臺前瀰漫開來,隨之而起的,就是這些屬員們漫不經心的交談。
初夏時節,一夥英國人吵嚷了一天,原本因為談判的事情而緊繃的弦在這個時候忽然松馳了下來,中國佬不知道是什麼事耽擱了?今天已經是談判的最後關後,昨天李泰國已經對周攀龍提出警告,再不達成協議,大英帝國的海軍就會炮轟海州港口,而相關照會,也已經向停泊在港內的大量民用船隻發出,這兩天來戰去密佈,很多第三國的船隻已經離開了港口,來自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