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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殊難解釋。淮軍用堅船利炮配合新式軍隊不能改變地形象,就在淮軍大帥一場西餐大菜加香菸繚繞之中,就全然改變,這一條,卻也無從說起了。
對英國人來說,倒也簡單。這幾十年來,見多了要洋人叩頭的中國大人,或是索賄的總督。要麼就是講理學視洋人如境外野獸的中國學士們,還有就是視洋鬼子如仇敵的內地百姓,還有就是指著洋人發財奴顏卑膝的漢奸買辦,以平等視之,待之如常的中國貴人,似乎也只有眼前這位與他們一樣抽雪茄的張華軒大帥了。
若是不然,邀他們一起並排躺下抽鴉片,怕是形象更壞罷了。
張華軒這一番作派,倒並不是自己首創。實則是曾文正地心傳。當年李鴻章初辦洋務,要辦天津教案,拿定了主意要和洋鬼子打痞子腔。曾國藩倒是正色道:“不必如此,以誠待之,待他如常人一般,有一分力說一分話。處之如常,這樣最好不過。”
李鴻章學了一點皮毛,到底底子不如曾國藩厚重,後來自然也不免得打打痞子腔來壓人,總是他後來位高權重,國際間名聲甚大,而且資歷老,後來的列強外交官算是他的晚輩,於是說錯幾句,也不打緊。旁人要學他,卻是難了。而日本談和一事,竟致卑膝求告。一生名聲盡棄,弱國無外交之語,不為虛言。
今次張華軒大勝之餘,說笑起來,自然底氣十足。當死酒足飯飽吞雲吐霧之時,便也格外愜意了。
因見英人頗有意談談此次衝突的意思,張華軒將手一舉,笑道:“這個倒不必談了。總待你們國內有了新的指示。我們再談。”
這自然是極了解英方情形,眾英人臉色一紅。知道在這人面前虛言不得,於是有老成的人站了起來,直接道:“閣下既然這麼說,那就有待將來再談的好。唯有我軍將士,希望善待,這是一條。然後,希望要塞停火,雙方可以先維持住和平的態度。”
說到這,該英方屬員不免覺得自己態度太過軟弱,因此又加重語氣道:“保持現階段的和平,應該對貴方更加有利一些才是。”
這話還是近於威脅了。陸戰雖敗,英軍艦隊卻在,況且在廣州還有艦船,一起駛來,雖海軍不能登陸,不過封鎖住海州港口,卻是綽綽有餘並不吃力。而且,海州出港地水師學堂的軍艦四艘,加運輸船三艘,還有十來艘小炮艇都在北邊,現在淮軍尚未控制住北方口岸,淮軍水師只是在外海訓練,如果英軍艦隊去尋麻煩,水師當然是要全軍覆滅。花了大錢買來的軍艦炮艇當然全部灰飛煙滅,而這些還且不算,最難得是水師學員費力極大,一戰要是死傷慘重,那當真是心疼極了。
張華軒當然也是吃緊這一條,不過他已經有了成算,倒也並不慌張,只笑道:“中國良港甚多,貴使們大概還不曉得,我淮軍忠勇將士,已經誓師北上,由濟南、臨清、德州數路出發,河南平定,淮軍主力可以會師,十天之內,北京必下,而大沽港口,也勢必易幟。這樣,對外貿易,對內運輸,均可暢通無阻,海州這裡開港當然好,不過不開港,老實說也無所謂。”
這話若是海州談判的官員來說,自然無關緊要,甚至諸英人可以當面辯論,乃至爭吵,不過此語出自淮軍大帥嘴裡,味道卻是不一樣了。
這自然就是說,你掐我喉嚨,那自然奉陪到底。海州一時的繁華當然可以不要,總歸要和你打一下看看,卻是誰更強橫。至於水師學堂的艦隊,那自然可以在大沽到手後停泊到大沽炮臺裡面,那裡清廷經營多年,是北京門戶,論起炮臺上花費地銀子比海州要多的多,僅是火炮就有四五百門。本來以清軍的能耐英軍當然不怕,不過現在大夥心裡都是明白,換了淮軍去守大沽,就斷然沒有被攻破的道理。
於是一時寂然,大家都無甚話說。英方是屬員,並無決斷權,翻臉云云,還輪不到他們。就算是赫德與李泰國來了,這樣一語定和戰的大事,也不是他們可以爽利做主的。畢竟現在不同於昨日,昨天之前,這些英國人照樣敢和張華軒甩臉子,而現在,自己一方就有千多人被人關在海州,如果當真威脅,卻是有些張不開嘴。
當下再無別話,只是繼續閒聊。張華軒也知道適才的話等若是打了這些人一悶棍,於是閒談扯蛋一陣後,起身笑道:“今晚算是盡興,改日再談吧。我明日就要回徐州,沒準還要再去北京,將來如果我們還要鬧到我出面說話的地步,咱們再談。”
他既然要先走,諸人自然都是起身,一併向他行禮告辭。當下亂了一陣,張華軒到門口時,卻又轉身回頭,笑道:“不論如何,請諸位向貴方上下轉告,淮軍方面與清廷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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