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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加起來,跟隨他勘探徐州至海州和淮安沿途情形的隨員已經接近千人。這其中,除了張華軒一邊要給他的中軍鎮護兵外,他自己的屬官幕僚只有不到百人,其餘跟隨而來的,便是大量的商人官紳之流。
這一次丁寶楨要勘查的是鐵路問題,一條鐵路線涉及到地利益實在太多,很多人聞風而至,要跟隨在丁寶楨左右,丁寶楨倒也來者不拒,一併帶了上路。
他為人敢於任事不懼風雨,反正張華軒也打算讓他背黑鍋,這一次索性便全部扛了下來。等到他勘測完全部情形後,便是新鐵路正式提上日程之時。
淮安的工廠與洋行商號雖多,商業與工業雖然繁華,不過此時的中國並沒有任何可能自己修建鐵路,淮安到海州的鐵路一路上幾乎沒有山路,全部都是平原,除了幾條河流外,根本沒有任何技術上地難題。饒是如此,也是請來了幾十個外國技師,購買了相關器械,動用了大量民工,花費了三百多萬兩白銀的巨資方才修建而成。
這樣的人力與財力的耗費實在是恐怖,以淮安一隅之地來做這種事,特別是在一統天下的過程之中做這件事,實在是太困難了。清廷要在十幾年後洋務派興起,歷時數十年時間以舉國的財力,到清朝覆滅前夕才修建了四大幹線不到兩萬裡的鐵路而已。
雖然丁寶楨這一行註定要背黑鍋,不過此人生性蠻撞,倒也很不在意。從徐州府治出發後,經沛縣、邳州等地,一路上考察民情,檢視道路,接見官紳父老與當地官吏,甚至還以軍令部長地身份查察檢閱了為數不多地內衛軍隊與內鎮軍。徐州至海州不到五百里的距離,丁寶楨二十日出徐州卻是足足花費了接近半月地時間,方才到達海州。
此時正是五月中旬,天氣已經很是悶熱。不過海州近海,從入海州境內後不久,原本那種酷熱之感漸漸消失,進了府城之後正是好天氣,蔚藍的藍天如同一塊巨大的藍寶石般,鑲嵌著朵朵白雲穿梭其中,一陣陣海風帶著清涼和微弱的腥味自海邊吹拂而來,把初夏時的炎熱一掃而空,令人覺得神清氣爽。
海州知州周攀龍還是在大清捐納得的官,不過此人勤政愛民,而且治理地方頗有手腕辦法,海州建水師學堂,建港口修新城,此人居中排程居功甚偉,更令人稱道的是海州因為新建之處甚多,這位周知州雖然官位不大,其實這幾年經手的銀兩數目大清任何一位督撫都無法與之相比,而此人一清如水,除了該得官俸之後一厘不取,勸農興商極盡忠忱勤力,這樣一來,除了官聲極好外,也讓大帥張華軒極為欣賞。
可以說,現在是淮軍還在激戰,天下只有一統之勢而無一統之實。等北京一下,新朝改立官制重新洗牌,這位周知州的官位,絕不會僅限於海州一府。
對這樣一位優秀的地方官丁寶楨當然不會怠慢,不過按照規矩,排在周攀龍身前的卻是海州內鎮總兵左寶貴。
內鎮的設定比較特別,左寶貴的防區除了海州外,還把淮安的幾個縣也劃了給他,而總兵的官位卻是比知州大了許多,所以不論如何,只能由左寶貴排在歡迎的佇列之前。丁寶楨對這個大頭兵出身,在淮軍幹到管帶的老行伍也很是欣賞,左寶貴在淮安長大,其實是山東籍貫,身形高在為人樸實正直,做戰勇敢,在丁寶楨眼裡是一個典型的軍人。當初張華軒趕鴨子上架,強迫此人脫離淮軍野戰部隊,到海州來做內鎮總兵,當然也是看中此人的才幹能力與操守。
內鎮之設就是區分野戰與守備部隊之別,所以在開初時設內鎮一定要調一定數字的精兵強將,不然內鎮形同虛設又分薄了淮軍實力,會引起軍中不滿。這樣一來,左寶貴這樣的悍將也只得學張飛繡花,勉為其難做起鎮守官來。
他與丁寶楨前不久還在徐州相見過,此時仍然依足禮數,上前軍禮參拜。
丁寶楨待他行完禮後,卻是向左寶貴笑道:“冠廷啊,你到徐州去要錢要兵,我一個大子也沒給你,現在你前腳回海州我後腳就到,你這個一方諸侯可不能給我冷臉看哪。”
左寶貴知他說笑,前番沒經允許就跑到徐州,讓這個前任總辦大人極為震怒,若不是現在處分權在軍法部那裡,只怕免不得要被這位鐵面的前任總辦嚴斥。
當下陪著小心,訕然笑道:“末將也是沒有辦法,海州內鎮的架子早搭起來了,按規矩是得兩個團六千人的編制,參將管帶們末將早就找好了,現在可好,沒有銀子招兵,淮安火器局也不發武器來,咱們海州內鎮說的風光,其實加起來還不到六百人。這點兵力,萬一要是有個亂子,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他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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