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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興國侯多慮了。”秦日綱斷然否定了對方關於前方敵情的指責,他笑著解釋道:“最近多雨啊,長江漲水,這時候是不大可能有什麼戰事的。”
這一說倒也是事實,這會子南京與整個江南都進入了梅雨季節,在這個時候太平天國最大的敵人當然就是長江之北的淮軍集團,而梅雨季節長江漲水,在濛濛細雨中長江一望無際,煙雨朦朧之下巨浪激流不斷,在這個時候渡江做戰並不是明智之舉。
見陳承熔勉強點頭,秦日綱又笑道:“至於本王迴天京來,卻是天王他老人家手諭召回,令我回京相見,至於何事本王也不曉得,若是興國侯想知道,隨我一起同去天王府如何?”
燕王畢竟是天王在軍中地心腹,天王這幾年來已經不過問外事,或者說都是在深宮中發號施令,等閒將士根本就見不到他,就算是石達開一年也見不著天王幾回。倒是這燕王秦日綱,在南京城裡時就常被召見,在外地領軍時也常被洪秀全召回城來見面,如此這般,有時候楊秀清與陳承熔私下議論時,倒也佩服洪秀全這個酸丁秀才,雖然做起天王不象那麼回事,不過在黨援秦日綱這件事上,做地倒是像模像樣,結住了這一路援兵,在東王與天王的權勢鬥爭上,天王也算是多了一顆有用地棋子。
不過這顯然是沒有多大用處了,幾處大捷,都是東王提調,在戰爭的過程中,很多領兵大將和地方守官都換了東王的人,南京城內外,東王也掌握著相當強大的力量,別的不說,就南京城幾十處城門全是東王的心腹在把守,超過千人的提調沒有東王府地命令根本就不可能進行,而東王憑藉著多年來地經營和威信壓迫天王,再加上掌握了城裡城外相當大的軍事力量,也就根本不怕天王在這個時候耍什麼花招。
“如此,就請燕王自便吧。”陳承熔自知拿他也沒有辦法,當下又是自失一笑,向著秦日綱一抱拳,道:“我來檢視一下聖庫,最近風雨欲來,凡事小心為妙。”
陳承熔此語自然是有所指,這裡地人都是知道軍機內情的,知道陳承熔所言必定是廬州失利的事情,三河一敗,不少物資沒有運到南京,聖庫的物資關係到戰場大局,自然是馬虎不得。
秦日綱顯然也是會意,原本是一臉假笑,這會子倒是露出一點鄭重的模樣。他看向陳承熔小聲問道:“最近有什麼變化?”
陳承熔會意:“沒有,暫且如常,並沒有什麼突發之事。”
這兩句對答一出,兩人才又都會意過來,無論如何大家都是政爭上的敵手,現下是外敵當前,可沒準哪天就得內鬥,打起來一樣要刀子見紅!
當下都訕訕各自閃過了臉去,秦日綱一抱拳,道聲:“告辭。”然後便打馬絕塵而去,陳承熔待他走後卻又是變了一副臉色,看著呆頭楞腦的眾人,不覺厲聲喝道:“都做什麼?怎麼看城門的和巡聖庫的都混到一處來了?還不各自回崗,若是東王見了,你們個個人頭不保!”
被陳承熔這麼一發作,各人不免得立刻作鳥獸散,陳承熔發作了眾人,自己也無心久待,冷眼掃視了吳穆與聶士成兩人,再看看這兩人身後也聚集了一群等著出城的百姓,當下又吩咐道:“把閒雜人等趕走,今日要盤庫,城門也暫且關了。”
一聲令下,眾多想出城的百姓自然是哀聲一片,便是聶士成也極為不甘心,原本是衝著聖庫來的,不成想這小白臉模樣的官兒一來便被趕走,連邊兒也沾不上了,怎麼想,都是心不甘情不願。
他的心思吳穆自然明白的緊,當下一把抓住聶士成的手腕子,順著太平軍的驅趕把聶士成一路拉走,直到看看左右無人,這才向著滿臉不爽的聶士成笑道:“功亭啊,這一次咱們是要好好兒瞧一回熱鬧了!”
“怎麼,你瞧出什麼來了?”一聽說有大熱鬧,想必也就是敵人的大亂子,聶士成眉頭一展,眉眼間已經帶了笑意。
“那陳承熔與秦日綱明明就是約好了的,適才的對答,也是掩人耳目罷了。那楊秀清如此的跋扈,想必是最近越來越過份,再加上廬州三河一敗,那翼王等人拼死要保胡以晃,幾下一湊手,洪某人又被逼不過,想必也暗中湊了一腳。你適才聽到沒有,那韋昌輝也帶著兵回來了,再湊上這秦日綱與陳承熔的異狀,我看,大亂就在今晚!”
吳穆說的興起,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唾沫星子幾乎噴了聶士成一臉,聶士成一邊躲閃,一邊向著吳穆問道:“那你說,哪邊會贏?”
“嘿嘿。”吳穆一邊冷笑,一邊斷然答道:“你沒看到?楊秀清那驕狂樣!目中無人,自以為手握全域性,我看,這陳承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