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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汗,這會子站起身來,都是忙不迭讓夥計也從井裡汲了冷水來,大夥兒打著毛巾擦起去汗。
吳穆與聶士成兩人也是嫌熱,南京地天氣確實古怪,這會子在淮安還是春天地氣候,日頭也漸漸厲害起來,風卻是涼爽怡人,這南京城內卻是無風悶熱,溫度極大,弄的人身上極為難受,待他兩人也取過毛巾擦一擦臉,果然這深井中地冷水涼氣沁人,擦在臉上令人精神一爽,整個身體都舒適起來。
吳穆呵呵一笑,故意向著聶士成笑道:“還是王爺會享福,咱哥倆在這就沒想起來用這井水。”
果然聶士成還沒答話,就有一個小夥計接話道:“天國的王爺們誰還不會這個,東王用這水轎,其餘王爺的轎子也不差,天王他老人家等閒不出宮來,不過咱也聽說天王也是用的這大轎,也得百來號人抬,聽說,轎子和那房子也差不多大了,這坐在裡頭,能不舒服?”
“不要胡說,安生做咱的生意。”夥計的多話讓茶館的老闆極為不悅,城內太平軍地眼線很多,不要說東王,等閒地王爺或是官吏又是小老百姓們胡亂議論得的?幾句話不打緊,有心人聽到了,就是滅門破家地大禍!
“是,知道了。”小夥計頑皮的吐一吐舌頭,立刻不敢多說半句話,在肩頭搭塊舊毛巾跑去打掃桌子了。
吳穆自覺無趣,向著聶士成使個眼色,兩人都覺在這裡搞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倒不如去水西門瞧瞧聖庫的熱鬧也好。
自從入城之後,兩人也沒有與城內的軍統探子接頭,兩邊的情報體系不一樣,辦事的手法也不相同,無此必要多生出事來。他倆人此行,其實不過是張華軒親點的代表淮軍將領的高階觀察員罷了,看看走走聽聽,察顏觀色分析大局,倒沒有必要把自己陷在具體的情報工作裡。
兩人正打算離開此地,卻聽得有幾個茶客低聲道:“聽說北王要回城,想來是和皖北的事有關?”
“噓,小聲點兒,這些大事,咱管它做甚。”
“不然,要是皖北真亂了,咱們多加些小心總是沒錯。”
“我看也是,北王原本鎮守湖北,提督大軍征戰,好端端的,迴天京做什麼?定是皖北情形吃緊,東王徵調他回來。搞不好,翼王也得回來。”
“看來這淮軍當真厲害…”
吳穆與聶士成支愣起耳朵來偷聽,怎奈這幾人再也不肯多說半句,就是誇說淮軍厲害的那人也是賊眉鼠眼怕的不行,一副唯恐被旁人聽到的情形,兩人知道從這些普通的南京城內的百姓嘴裡也聽不到什麼真實情形,當即相視一笑,牽著騾子一一翻身上去,卻是往著水西門而去。
(161)突變
他們所處的地方距離水西門倒是不遠,只是一路行來,除了剛剛過去的東王儀仗之外,一路上居然還有不少文臣武將路過,每遇到一股儀仗這兩人就得到路邊暫避,隨著官員品級的高低還要俯首或是跪拜。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兩人才到得水西門附近。聶士成適才又跪又拜的,對楊秀清還好,這時代的人習慣跪禮,對方畢竟是天國手握大權的親王,誰知道隔下來隨便一個小雜魚般的丞相軍帥也要肅清街道,隔斷行人來往讓儀仗透過,路邊的行人百姓都得跪下相送,如此這般幾次,聶士成憋的臉也紅了,等到了水西門附近後,聶士成紅頭漲臉的向著吳穆道:“當真是磨人的臊性,在淮安時,從未想過俺聶某有做這種嗑頭蟲的一天。”
吳穆知道他在家鄉時頗有勢力,而且在加入淮軍之前從未離開過皖北鄉下,所以能夠仗義豪俠,性子自然也頗為驕傲,入淮軍後,官兵雖不能說上下平等,不過賞罰分明這一條是絕無問題,只要有本事有能力,就能一路向上。況且,淮軍中氣氛極好,主帥張華軒常和普通士兵一起用馬勺撈飯吃,早晨起來一起站樁跑步,軍中除了軍法官外,任何軍官也不能對士兵和屬下體罰,在這樣的主帥帶動下,淮軍上下一心,軍中袍澤極為團結友愛,階級分野已經並不那麼的分明。
就是在這樣的團體內成長,使得淮軍中有不少年輕軍官都認識不清,雖然不盡如聶士成這樣傲氣十足,卻也不是那麼好管束。這一次南京之行,聶士成只覺得後背如被百千萬顆鋼針刺扎,這種難受非語言可以形容,唯有身臨其境方能知曉。
吳穆深知此節。當即微微一笑,向著聶士成笑道:“這也算不得什麼,我當年在家當人的佃戶,不要說是這些大官大將王爺了,就是田主那狗奴下鄉來,咱們鄉下人也得擺香案跪迎,自己窮的已經揭不開鍋,卻還得奉上大魚大肉去奉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