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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邊,卻是連自己也不信,待想把君君臣臣地那一套說辭搬出來勸說。卻是連自己也說不服。他心裡總覺得不服而且憤怒。卻只是不知道如此措辭為好。
眼前的這個張華軒,擺明了就是不服王命。要為自己的性命和身家包括淮軍的命運爭上一爭,而這麼一爭,卻又是與沈葆楨等人自幼受到的教育絕然不同背道而馳,想讓他們現在說出贊同地話,也是絕無可能。
張華軒也知道現在沒有辦法說服他們,當下只是又冷然道:“今日之情勢至此,旁話也不必說了,朝廷必不容我,而我也不會引頸就戮,而諸君何去何從,卻也不能自專自主了!”
其實從開始諸幕僚彙報工作時起,各人都想知道張華軒在舒城之後的態度,而到了此時此刻,張華軒才算正式說出,可偏生一出口,就把所有人的希望都打的粉碎。
沈葆楨憤怒中夾雜著憂慮,他的憤怒並不純粹,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而他更加憂慮求是大學堂的成敗,可以說,張華軒成功的把一根無形的枷鎖套在了他地脖子上,因為求是大學堂的存在,幾乎是他不可能想辦法逃走,或是寧願被殺被下監獄也不做事,或是採取自殺的極端辦法。
而除了他之外,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有自己地事業寄託,如果張華軒僅用強力,這裡有不少人會選擇很多辦法來怠工,然後想辦法逃走,而到了這個時候,雖然張華軒的決斷霸氣十足,而且頗有點蠻不講理,用武力壓人的意味在,不過雖然有幾個人抗議,卻總歸是無人做聲。
張華軒一眼看去,只見翁同書臉色慘白,他心中暗笑,卻也並不點破,甚至並不拿正眼看自己這個大舅子。現在翁同書被自己綁在這裡,翁同和被安置在海州,這兄弟兩人身邊都有張五常的暗探看管,根本就逃不了,可以說,從一開始翁同書被沈葆楨帶過來時,他就處心積慮要把他留下,原因不是這個翁某人有多少的才幹,更不是對方同意結親,最為關鍵地一點,就是對方在江南甚至全中國來說,都是一個很有影響力地望族,把這樣的望族綁在戰車上,無形中就比太平軍那樣地胡鬧高出一格!
他環顧四周,看到除了丁寶楨不知道死活的滴咕幾句外,別的幕僚雖然不少人露出氣憤的神情,不過究竟還沒有人當場出來要死要活的,心裡已經大是滿意。這個年頭清朝沒有在士大夫階層失去民心,太平軍折騰十幾年,除了俘虜外根本沒有士大夫階層的人投靠,這就是明證。他現在手頭的這些人最少也是個舉人,算是統治階層的部分,指望他們現在納頭就拜,口稱明公當取天下,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既然不當場鬧事,那就好辦,張華軒轉身上馬,不再去刻意安撫這些幕僚,反正現在淮安的事情上了正軌,在他沒有正式造反之前,這些人應該還有一層遮羞布,該當做的事情,自然一點也不能少做。至於將來,則將來再說吧。
忙活了半夜,淮軍內部的不合諧因素這一次被徹底清除掉,底下的事情做起來當然就順手多了。
與在宿州時相比,搞肅反的淮軍顯然更加有經驗了。當初在宿州時因為土改不順利,淮軍在張華軒的授意下滅了不少大家族的門,當時是打著刺刀明火執仗,反正宿州是戰亂區,不必要顧忌太多。這一次是在淮安境內,因此雖然動員的淮軍有十幾個營頭幾千人,不過承擔的任務也只是把淮安境內的官道和小道全部控制起來,捕人與殺人的事情,還是交給了張五常的部下與張華軒的中軍營來進行。
從咸豐五年的八月中旬肅反開始,先是抓捕名單上的人,然後徹夜審訊,什麼辣椒水老虎凳之類的審訊器材全部都用上,每天由夜間到白天,淮安全城都能聽到那些人犯的慘叫聲與哀嚎聲,到了凌晨時分,不出意外,總能聽到一陣陣砰砰的槍響,顯然就是審訊過後,開始殺人。
張五常一開始的名單很謹慎,不過是一些搞反攻倒算計程車紳,還有一些趁機搞事的流氓無賴,張華軒在淮安的統治太強勢,壓的這些人喘不過氣來,所以風聲一傳出來,這些人就出來搗亂,也是出一口惡氣的想法罷了。然後,就是一些人非議張華軒在淮安的舉措,被定性為造謠生事,擾亂地方,一併嚴辦。
最後,就是一些持不同政見的異已份子了,這些人還多半是鄉間有聲望的人家,他們拒絕任何形式上的改變,對張華軒的工業化程序始終持反對的態度,對洋人進入淮安也是深惡痛絕,在他們的影響下,導致不少地方的老百姓也跟著一起反對,這些人早在兩年間就登記在案,這一次便也順手一起捕了。
在肅反的開始名單上的人還不多,一共只有不到兩千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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