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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洋行雲集,而除了洋行之外,英國與法國以及美國的領事館,也依次建造在這一附近,有時候街道上行來走去,居然滿眼都是黃髮碧眼的歐美白人,而看著洋行大門的,當然就是裹著頭巾的印度阿三了。原本這些年發展最快的當屬上海,就是淮安發展到現在,在上海的洋鬼子也是比淮安略多一些,不過幾年時間,能把一個內陸城市發展到如此地步,也算得是一樁奇蹟。
而洋行一多,周圍的中國商號也日漸增多,浙商,徽商再加上晉商,各有專長,各有精采之處,錢莊商號當鋪批發商行已經極具規模,極具活力,而以純粹的實力來說,浙商與徽商實力稍弱,不過佔了地利先發之便,已經發展的極好。晉商實力最為雄強,雖然後至,卻也發展極好,目前淮安城中商號雲集,而晉商資本最為雄厚,錢莊生意因為商號多自然更加火爆,唯一不足的,便是在經營手段與理念上甚為落後,如果現在有資本更加雄厚的歐美銀行進入,就會被立刻擠跨。
就在進入淮安最早,也是最早在城中建起了十二層西式高樓,引得萬民矚目的怡和洋行附近,在高大的哥特式建築十幾步遠,便是一幢典型的中國式院落,臨街而建,與高大的歐式建築相比,顯的小巧精緻,門首處,也是小個中國風味的石獅子,正好分列在大門兩邊。
這裡已經算得上是寸土寸金,淮安城中的商號全部雲集於此,哪怕是原本的鹽商富戶,也多半住它不起,而是典手倒賣,讓成商號。所以這三進小院雖然在風格氣質上極是內斂,卻也是不折不扣的一處商號,迎門上掛一匾,卻是四個燙金大字:胡慶餘堂。
張華軒交給胡雪巖打理的生意極多,而最賺錢的,無疑是徐州的礦山,上次舒城事變之前,朝廷已經傳諭徐州道兼江北團練大臣吳棠,將張華軒在徐州的礦山一體封了,而張華軒有鑑於現在這個局勢,一時半會也拿不回礦山回來,索性便退讓了事,讓胡雪巖把礦工遣散的遣散,願意留用的,便帶到淮安來安插,或進工廠,精壯的入軍當兵,長於農事的,便到海門等地種農田,半月功夫,已經安排的妥當,張華軒極是滿意,盛讚胡雪巖辦事幹練。
雖然如此,胡雪巖心中猶自鬱悶,張華軒交給了他幾十萬股本,鹽場商號十數家,再加上礦山出產,每年所賺的銀子不下三百萬之數,而礦山一封,直去了三分之一,對於一個商人來說,簡直是徹骨之痛。
所幸南方戰事激烈,兩邊都是死傷極重,又有河南官兵對著捻子大打出手,也是極需葯材,不得不說,胡雪巖此人具有天生商業頭腦,胡慶餘堂現在是張華軒的創意,不過此人在做起來的流程中也是極具天賦,葯材與葯方的選配,製成葯丸的過程都是精當無比,然後又是打通關節,疏通太平軍與清軍兩邊的關係網都是水道渠成,馬到擒來,不能不說是一個一等一的商業天才,礦山封后,他便回到淮安坐鎮胡慶餘堂,以期藉著南方戰事激烈的時候,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就在他的眼前,一封封葯丸被封存打包,準備沿河道運送至南京,這一批貨不從海路走,卻是因為直接送到太平軍的陣營,所以在運輸上不僅省心省力,而且省錢。
待小夥計們把“真不二價,胡慶餘堂制”的小標籤帖上之後,胡雪巖原本刻板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放鬆的神情,搖頭一嘆,撫額笑道:“這些雖然是給髮匪的,不過葯就是葯,要戒欺,選材用料,仍然不可懈怠!”
“是,請掌櫃的放心!”一群夥計不知道聽了他多少次訓誡,而胡慶餘堂得以迅速發展,當然也是在選材與制葯上極其用心,童叟無欺,而又資本雄厚,所以才迅速發展,成為江北赫赫有名的大葯堂
(107)內衛營
胡雪巖點一點頭,不再關注這裡的事情,出門一轉身又進了制葯堂。胡慶餘堂採用的葯方先是用的宋代皇家葯典《太平惠民和濟葯局方》上的記錄,製作了大量的丸、散、膏、丹、膠、露等葯材,因為天下大亂,用兵極多,對軍事上的用葯需求量極大,所以這兩年來,多以製造丸劑為主,今年黃河改道後,大河兩岸多有受到水災影響的,水澇過後亦出疫病,所以又趕緊著製作一些防瘟疫的葯散,準備緊急投到遭受水患影響的地區。
不過,這些葯卻是免費贈人,並不打算收錢。葯堂的名字因為張華軒對江南名號的欣賞,仍然與歷史上相同,仍然叫胡慶餘堂,不過天下人誰都知道,胡雪巖不過是大掌櫃,股東店主當然是張華軒本人,所以這博名之舉每年都行,每年胡慶餘堂都會有相關的預算製成大量的丸散葯材,免費發給貧苦無力醫病的人家,這樣的善行最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