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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道:“是誰打了你?”
阿元忙捂住臉,眼神閃爍:“奴婢……奴婢……”
不用說王萱也明白,隨即匆忙往殿內走去,阿元緊隨其後。繞過花園,經過池水,進入大殿,王萱見那二人正坐在矮凳上,悠閒自在地喝著茶。
見她進來,二人慌忙起身行禮:“妾參見才人。”
王萱忽然放慢步伐,不慌不忙地往正中主位坐了,說:“你們來幹什麼?”
鄭采女就是那日見到的青衣女子,她被崔采女輕輕一推,向前挪動了兩步伐,屈膝說:“妾等是來向才人道歉的。”
“道歉?那為何要打傷我的宮婢?”王萱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阿元,你說,她們為何要打你?”
阿元欲言又止,但見才人怒目三分,這才說:“今早二位采女來找才人,奴婢回說才人不在。崔采女非要進來,還說奴婢撒謊,順便打了奴婢一巴掌。”
“崔采女火氣真大。”王萱嗤笑一聲,“我聽聞崔采女最近因一個婢女不小心摔壞了一個不值錢的玉杯,便把她的雙手給剁了。是否有此事?”
崔司雅立刻昂首挺胸:“此事不關才人的事。”
她仗著崔鉉任宰相,自己又年輕貌美,一向傲慢自大,唯我獨尊,宮人皆懼其之威。王萱暗笑,這就是所謂“門蔭”出身的仕宦之女。
“是啊,後位虛懸,你我畢竟都不是皇后。懲戒宮人,得有皇后懿旨。崔采女何須代勞?”
一番話把崔采女說得瞠目結舌,半晌才說出話來:“王才人,你也說自己不是皇后。但眾人皆知,你屢次干預后妃侍寢秩序,與宦官來往甚密,獨斷專行,常以皇后自居。如今你反倒咬我一口,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采女,哪比得上高貴的您呢?我的叔父崔鉉還勸慰我前來向你道歉,他說你是一個心胸廣闊的人。今日一見,你並非是這樣!”
鄭采女聽完這番話已是嚇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王萱付之一笑:“忠言逆耳,我受教了。阿元,送崔采女和鄭采女回宮,另各賞緡錢五千。”
崔采女萬萬沒想到罵了她居然還得賞賜,鄭采女尚且沒反應過來,阿元就對她們說:“二位采女,請。”
她二人楞楞地行了禮,躬身退出門外。阿元雖然不解,但她深知多話就意味著多一份危險。也不道出心中的疑惑,低眉斂目地站在才人身側。
靜默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問:“才人,奴婢為你氣不過。她一個小小的采女,居然敢當面斥責你。”
王萱顯得胸有成竹:“你看看這屋裡少了什麼?”
阿元聞聲掃視了一週,“呀”地一聲,黑珍珠不見了。
其實在剛進屋的剎那,王萱便發現黑珍珠不翼而飛。平日她進屋時總愛先看看那珍珠的光澤,看多了便成了習慣。這屋子平日沒有外人進來,阿元等人不可能監守自盜,因為王萱定了一個規則,那就是連坐法。一人犯錯,咸寧殿內外的宮人宦官全部受罰。舉報者可得豐厚的賞賜,知情不報者被關入掖庭,永不準出宮。所以,不可能是自己的人偷了這黑珍珠。
阿元瞬間明白過來,也許,會有一番好戲看了。
第二日,王才人宮中失竊的訊息便傳開了。王萱到李瀍跟前說,有人偷了他送給她的黑珍珠。李瀍勃然大怒,要求大理寺把此盜竊者立刻找出來,哪怕掘地三尺。
等到傍晚,阿元從外頭帶來訊息:“才人,查出來了,果然是崔采女偷竊的。現在已被拿下,正按照宮規處罰。”
王萱不以為然:“崔采女雖為人傲慢,但家世顯赫,怎會偷竊呢?”
阿元一愣:“才人認為不是崔采女嗎?”
“準備肩輿,我們去看看。”她站起身。
王萱趕到時,崔采女已被笞責三十,打得血痕斑駁,慘不忍睹。那鄭采女站在一旁,眼淚汪汪地看著崔采女。
依照唐律,偷竊者杖五十,還差二十杖。崔采女已昏厥過去,荊條還不斷落在她的身上,猶如抽打在屍體上。
鄭采女一把拉住王萱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才人,崔采女罪不至死,這樣打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嬪妾願意代她受罰。”
“她平日對你頤指氣使,呼來喝去,你願意以德報怨?”王萱低頭看了看她。
鄭采女把額頭觸碰到地磚上,斬釘截鐵回答:“嬪妾願意。”
隔著一個後腦勺,王萱覺察到一絲異樣。她似乎看到了一張哭泣的面具,面具的背後是一張詭異的笑臉。嘆了口氣,對那執刑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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