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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氣爽。
“萱娘,”隆真室內的燭火已被王萱吹滅,他在黑暗中把她緊緊扣在懷內,“你是否不喜歡趙歸真?”
“喜歡不喜歡,你都會寵他信他。”王萱嘟嚷道,“聖上為何不讓我試藥?你的身子比我的重要千倍萬倍。”
“這金丹是陽火之物,你必定承受不住。”李瀍想到憲宗皇帝因服用金丹而死,又說,“這樣,朕給你權力,若朕真的……”
“我明白,”王萱打斷他,幽幽道,“你不必往下說。”
“若有一天我真的去了?你會如何?”他問她。
“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為友。”
這是她的誓言。
……
趙歸真在當晚就遭受到了刺殺。騎著馬回府邸時,被一隻暗處射來的箭射中了手臂。不用想就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幸虧自己福大命大,這才撿回一條命。這是第二次,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他知道,從此自己的腦袋別在了褲襠上。
這是他獲得地位時需要付出的代價。
終篇: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為友
第67章 黑珍珠
天剛拂曉,李瀍沐浴更衣後御紫宸殿早朝。望仙台就在紫宸殿旁,王萱被宮娥簇擁著下了樓臺,穿過紫宸殿,往浴堂殿沐浴洗澡。經過紫宸殿側門時,便聽到李德裕那把慷慨激昂的聲音。
“臣以為自德宗派遣韓全義討吳少誠失敗以來,官軍將帥出征屢遭失敗,原因有三:
一是詔令自宮內發到軍前,每天有三四次,宰相多不預聞;二是監軍任意指揮軍事,將帥不得自為進退;三是每軍各有宦官作監使。監使選軍中壯士為牙隊,留老弱兵出陣戰鬥,戰時,監使率衛隊騎馬在陣後高處觀望,見陣勢小卻,便策馬先走,陣上兵士望見,跟著潰散。”
王萱驚愕,李德裕果然有卓越的政治見解。他這次似乎又想虎口探食,把矛頭對準了由宦官擔任的監軍。又為他哀嘆,李德裕對宦官權力的遏制一次比一次深,遲早會觸及閹人們的底線。
洗漱完畢,王萱換上一件淺緋色小簇花交襟遙�潰��湎狄惶跤鬮聘鉲��┥銑れ壯ィ�皆褐瀉凸�送逗�蚍⑹奔洹�
不一會兒,便看見天子的儀仗由抄手走廊行來,後頭還跟著幾名朝臣。李瀍走在眾人前方,一眼瞧見了她,讓全桂濤去請她過來。
王萱跟著儀仗往溫室殿行去,眾人落座後,宮人端來幾樣果子小食,繼續商討國事。最近戰事頻繁,剛平定西北邊境,又收到劉稹叛亂的戰報。
李德裕借藩鎮叛亂之機,要削弱宦官軍權。此事得到了李瀍的大力支援。宦官干政由玄宗晚年露出端倪,歷經九朝,到先帝文宗時最盛。之前李瀍用“以退為進,明升暗降”的方式送走了大權閹仇士良,宦官勢力有所減弱。但若要徹底拔出宦官勢力,不能操之過急。何況,神策軍已經習慣了由宦官指揮。這種習慣是可怕的,根深蒂固的。
這是李瀍之上的九位先皇種下的惡因,註定了要由他們的子孫來品嚐苦果。
王萱坐在李瀍身旁,聽士大夫們高談闊論,就猶如聽小曲,聽著聽著便睡著了。正遨遊於家鄉的小山,忽然被李德裕一聲高吼驚醒。
“啟稟陛下,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也。由陛下下詔指揮作戰可能會影響到將領的才能施展,臣懇請陛下適宜減少詔令,將作戰指揮權交由統帥負責。”
李瀍很喜歡指揮作戰,剛聽罷有些猶豫,想一想道:“卿的意見很好,朕也有此意。只戰況緊急,馬虎不得。監軍不識兵法,臨戰又胡亂指揮。朕心甚憂,卿等有何良策?”其實這是把問題重新放在了宦官身上。他明白,每一次削權都很可能會引起譁變,所以必須步步小心,如履薄冰。
君臣二人經過無數個夜晚的商討,決定從擔任樞密使和左軍中尉的楊欽義下手。楊欽義曾為仇士良手下,仇士良死後,接任左軍中尉一職。楊欽義與李德裕交情深厚,這也是令君臣二人比較放心把這個掌控軍權的職位交給他的原因。
李德裕奏道:“擒賊先擒王,臣願與楊中尉商榷。”
王萱雖然不懂行軍打仗,但一向與宦官的關係交好。聽到這裡便來了精神,她覺得也許自己可以幫上忙。
在溫室殿用完午膳,王萱坐上肩輿回到咸寧殿。阿元小跑著前來迎接,垂頭說:“才人,崔采女和鄭采女求見,都等了你兩個時辰了。奴婢讓她們先回去,她們偏不肯。”
王萱下了肩輿,忽然瞥見阿元臉上有五個通紅的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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