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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白了自己丈夫怎麼會陷進去。如果她是男人,她想,她也會心動的。小喬是那種能讓多數男人心亂的女人。
“我和你丈夫就是在這兒相識的。”小喬說,“是在那張桌子。”小喬隨手指了一下。王一併沒有順著小喬的手勢望過去,她的目光依舊固執地停在小喬臉上。
“有一種男人並不漂亮,但是心地善良,大方得體,當然長得也不難看。”小喬邊說邊看王一的反應。“所有的女人可能都會喜歡這種男人,也許他不是最出色的,因此更容易接近,讓人覺得親切平易。”
王一還在看著小喬,小喬只好先躲開自己的目光,“你丈夫就是這種男人。”
“但是這種男人不一定喜歡所有的女人,比如,類似我這樣的女人。”王一終於說話了。
“不,他很愛你。”小喬低聲說。
“但他為你發瘋。”
“我只能說,真抱歉,相信我一點也不輕鬆。我真的很想說,對不起。”
“沒有這個必要了。”王一想象著小約跟對面這個女人一起生活,心裡頓時很煩亂。
“我不這麼認為。”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對不起麼?”
“我也不知道叫你來幹什麼,我只是想見見你。也許我想讓你知道,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並不是理直氣壯的,我不能無視你的存在……”
“可我的存在又妨礙什麼了?”
“我知道這不公平,你比我大好多……”
“你想同情我?我人老珠黃沒人要了,善良的小姑娘要大發慈悲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也許希望你能同情我吶。我總覺得他有一天會離開我回到你身邊的。可我真的很愛他,非常愛。”小喬低著頭,王一心軟了。
“你不必有這樣的擔心,我和尹初石的路走到盡頭了。剩下的只是處理一些具體問題。我也要開始我的生活。”
“你……”
“是的,我有男朋友,我也準備和他結婚,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認識你我很高興。”王一招呼小姐結帳。小喬愣愣地看著王一付帳,甚至沒去阻攔一下。
“希望你們過得幸福。”王一說完離開了。留下小喬沉浸在意外的驚奇中。她想笑一通,這咖啡館裡裝腔作勢的人們,還有那無處不在的音樂,都讓她覺得可笑,這世界的事怎麼也能讓李小春說穿了?這太可笑了。她想。
小喬離開咖啡三角,華燈初上的街道靜謐安詳,行人稀少。她觀察每個迎面走過去的行人,發現他們都是從容安詳。她想從前流行過的一首歌,那歌中唱道:再回首,平平淡淡才是真。她對著桔色的街燈笑了,她想,他們之所以有機會從容,是因為一直沒有機會去揭開生活的蓋子,就像去揭開被人們廢棄在牆根的舊石板,揭開石板看到從下面爬出來的是蟲子,就不用再從容了。
她揚手招呼一輛計程車。她只想儘快回家去。她的敏感,她的驕傲,今晚和桔色街燈一起將她趕進一條死衚衕,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尹初石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他要像李小春說的那樣對她?
她開啟房門,然後又一道道地將它鎖好。接下來的時間她只想做一件事:等待尹初石敲門,然後絕不開啟一道門鎖,然後大聲告訴他,讓他永遠離開這裡,他們的一切都結束了。
“滾吧!”她想大喊。
二十五
如果註定要經歷的痛苦來得太遲,常常會給人一種幻覺,以為痛苦並不是人手一份兒,或者自己的這份兒已經僥倖地躲過去了。王一坐在幹診病房的沙發上,面對一片黑暗,面對昏睡的康迅,覺得自己被無可奈何的情緒左右著。與康迅同時住院的老人,剛剛停止呻吟,他的家人把他的東西都拿走了。他只躺過一夜的床現在又空了。還有兩三個小時,黑夜才會過去。老人死了,王一不願躺到那張床上去,她寧願坐在沙發上。突如其來的巨大的生活改變終於讓她清醒:凡是註定的,都躲不過去,無論痛苦,無論幸福。
為康迅手術的醫生對王一和珍妮說,如果再晚一點兒,這個病人很可能有意外。急性化膿性闌尾炎,很容易穿孔。
“是你救了他。”珍妮對王一說。
王一卻在想別的,也許一切都是天意。當她趕到市中心醫院,看見康迅在醫院走廊長椅上疼成一個團兒的時候,她覺得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來。她馬上說服珍妮和斯蒂夫,不等化驗結果,而是立刻轉到省醫院。他們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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