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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他才叫遺憾吶。”
“喬,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坦率地說這些會讓我不舒服?”尹初石突然問。
“是你讓我說的。”小喬坦率地說。
“我讓你說你就說?”
“那當然。你讓我幹什麼我都幹。再說,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我不說就是了。這簡單極了。”
“你真是個好孩子。”尹初石的誇獎十分真誠,他還從未碰見過像小喬這樣毫無隱晦的女人。她的坦率讓他心裡敞亮,當然也有一點嫉妒的痛楚。
“你老婆不跟你說她過去的事麼?”
“不多,她沒什麼過去的事。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是不是男人都願意娶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小喬問。
“一般是,也不全是。”
“看來我可以改邪,但卻歸不了正。”
尹初石笑死了。
“我說真的哪。我想跟你糾纏一輩子,再也不要別的男人。”
“是麼?”尹初石內心又一次感到恐懼。
龍城之行的最後一天,他們又到海邊兒散步。傍晚,夕陽已經落進海里了,海面一片沉重的鉛灰色。明天下午他們將離開這裡。尹初石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面他有些想回去,工作、王一、小約帶來的正常生活秩序,讓他想念;另一方面他也很難過,眼下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幸福,不忍心告別。還有,他也覺到了小喬的留戀,她比剛到時安靜許多。有時,他們像夫婦或戀人一樣,挎著胳膊在大街上閒逛時,小喬默默地走路,無聲無息。尹初石問她怎麼了,小喬說她只是在默默地享受這一切,能這樣無所顧忌在地大街上閒逛,真幸福。有一天早晨,尹初石醒時,發現小喬在啜泣,他連忙問原因,小喬又一次說是感到幸福。她說,她醒來時發現他還在身邊,就想哭了。
尹初石感到了一種很深的痛楚。他開始考慮為這個心愛的女人,他能做什麼。
“你看。”小喬觸動一下尹初石的胳膊。
“看什麼?”
“你看海。晚上它看上去比白天更有力量。”
“因為顏色變化。”尹初石說。
“不,是因為晚上它安靜了。”
“你覺得安靜更有力量?”
“是的,初石。”小喬沉靜地說道,“我好像第一次認識安靜。我得謝謝你。”
尹初石沒說什麼,他不知道小喬這突發其來的情緒意味著什麼,也不想隨便引導她去體會。他覺得小喬是個很詩意的女人,隨著她就能充分感受她創造的詩意氛圍。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最愛你麼?”小喬問道。
“任何時候。”尹初石又補充一句,“我希望。”
“你真的希望麼?”
“當然。”
小喬想一下,不想就這個話題深入下去。她想回到她最初的提問上。“我最愛你的時候是在我們最安靜的時候。我們在一起睡覺之後,我躺在你懷裡。我知道你就要睡著了,但你還是溫柔地撫摩我。這時候我覺得身體裡靜極了,從腳趾到頭髮根兒,我那麼愛你,因為那麼愛你,我也覺到了幸福。如果這時有人用槍指著我,要殺死我,我會微笑著請他開槍。這麼死一點也不難。”
尹初石摟緊小喬的肩膀,他心裡驚異,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死,不同的只是他在激情的巔峰時想到死,小喬是在激情過後的寧靜中。“為什麼我們都願意想到死?”他記得以前這樣問過她。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小喬說完,又回到她自己的思路上。“有時候,你在床上擺弄那些底片,我坐在窗前看你,海的聲音很大,但在房間裡還是能聽見石英鐘指標移動的聲音。我想我能這樣跟你守一輩子。就這麼平平和和地留在一起,一起買菜,一起做飯,或者你看報紙,我做飯。也許一起睡覺慢慢就變得不重要了。而在一起做這些日常瑣事變成生活最主要的內容。慢慢地我們就老了。”
尹初石的心絃被小喬的想象撥動了。他替她撫平被風吹起的頭髮,彷彿他們在一起已經過完了一生的時間。“你在渴望婚姻生活?”
“不,”小喬馬上否定了。“我在渴望……”小喬沒說出渴望什麼,她說,“不,我不是一個得隴望蜀的女人。有你我已經知足。”
“你知道法國有個詩人說什麼麼?”尹初石想改換一下似乎越來越沉重的氣氛。“他說,婚姻在家裡才存在。”
“我懂你的意思。對那些不滿足於家庭生活的人這句話的確是妙語。”
“喬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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