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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我很好奇當時我扮演了什麼角色。和剛才緩慢的回憶相反,她一下就回答出來了。
“你是我老師,坐在窗臺上。你教我們書上的知識。你很老,生出灰髮了,穿一件有金邊的白袍……你的名字叫狄奧格尼斯。你教我們符號、三角。你很有智慧,但是我不懂。時間是西元前一五六八年。這大約比著名的希臘犬儒學派哲學家狄奧格尼斯早了一千二百年,不過這在當時是個常用的名字。”
第一回合結束,而後面還有更多驚人的回憶。
凱瑟琳離去後的幾天裡,我都在沈思她催眠中講的話。我很習於沉思;正常會診中浮現的細節都很難逃過我的分析,更何況她的特異例子。此外,我對死後的生活、輪迴、身體外的經驗及相關現象,都持懷疑的看法。我心中邏輯的部分告訴我:這有可能是她的幻想,因為我並不能真正證明她的觀點或看見的東西。不過我也隱約意識到一個想法,就是持開放態度,真正的科學乃從觀察開始。她的回憶有可能不是幻想或想像,我們眼睛或其他感官感覺不到的事物也有可能存在,持開放態度可以收集更多的資料。
我有另一個杞人憂天的想法:凱瑟琳會不會拒絕再接受催眠?我決定暫時不打電話給她,讓她也好好消化這個經驗。一切等到下星期再說吧。
一個禮拜後,凱瑟琳步伐輕快地跳進我辦公室。首先說明,她看起來比過去更亮麗,更有光采。她很高興地告訴我,長久以來害怕溺水的恐懼沒有了,怕吞嚥的情形也減少許多;睡眠不再被坍橋的惡夢打斷。雖然她記得前世的一些細節,但還無法把它們接著成一個整體。
前世和輪迴的觀念和她的宇宙觀並不相容,但她的記憶是那麼鮮明,那些景象、聲音、氣味那麼清楚,這經驗太強而有力了,以致她感到自己必定曾去過那裡。但她也不禁忖度,這個新發現要怎麼和她的教養與信仰合在一起。
那個禮拜中,我把在哥倫比亞大學念比較宗教的教科書拿出來看,結果發現,《舊約》和《新約》中的確提到過輪迴的觀念。在公元三二五年,羅馬康士坦西大帝和他母親海倫娜,下令刪掉了《新約》中提及輪迴的部分。而在公元五五三年康士坦丁堡的第二次會議中,證實了確有此(行支?),並把輪迴觀念作為異端邪說。顯然地,他們認為人不只有一輩子可以尋求救贖的說法會削弱教會的力量。但是,原始的資料的確提到早期的神父確實接受輪迴觀念。西元第二世紀興盛的早期基督教一支諾斯替教教徒——亞力山卓的克萊蒙、奧瑞根、聖傑若米,和許多其他人相信他們曾有前生,並會有來世。
但是,我從未相信輪迴這件事。事實上,我沒有花過多少時間來想這個觀念,雖然早年的宗教訓練中隱約提及死後靈魂的存在,但我沒有真的深信過。
我是家裡四個孩子中的老大,每個孩子間隔三歲,我常是和事佬和仲裁者。我們家在紐澤西洲沿海一個小鎮,屬於一個保守的猶太教區,父親比其他家庭成員更潛心於宗教,他把宗教看得很嚴肅,就像他看待任何世事一樣。孩子的學業成績是他最大的喜悅。他很容易被家中瑣事或衝突惹惱,然後就會撒手不管,由我來調停。雖然這對心理治療的生涯是極佳的職前訓練,但是回憶起來我寧可童年時不負這麼多重擔,這因此成為一個嚴肅的年輕人,一個習慣擔負過多責任的人。
我母親總是能適時表達愛意,不像爸那麼嚴肅沉重,她常用一些罪惡、殉道的觀念來嚇唬我們。她很少憂鬱,我們總是可以從她那兒得到愛和支援。
我父親是個商業攝影師,算是不錯的工作,雖然吃穿不缺,卻也沒有多餘的錢。我最小的弟弟彼得出世後,一家六口要擠在小小的兩個房間的公寓裡。
小公寓裡的生活是忙碌與嘈雜的,我總是逃進書本里。要是沒去打棒球或籃球,我就不停地讀書。這個小鎮雖然是個安逸的環境,但我知道教育是唯一的出路,我也總維持在班上前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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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哥倫比亞大學的全額獎學金時,我已是個嚴肅而勤勉的年輕人,學業上的成就始終十分順利。我主修化學,畢業時是榮譽學生。我決定做一個精神醫師,因為這領域結合了我對科學及研究人類疏智的深厚興趣。此外,在醫學界的工作可以讓我表達對其他人的關心與同情。同時,一次暑假在喀斯提爾山旅館打工時,我認識了卡洛,她既聰明又美麗。我們彼此立刻產生吸引力,而且覺得對方很熟悉。我們繼續聯絡、約會、戀愛,並在我大四那年訂了婚,一切事都很上軌道。很少年輕人會關心到生、死,或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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