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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時期出現過這種在已知世界通用的貨幣。當然,蒙元貨幣既然是一種政府信用貨幣,也就具有這種貨幣的天然弊端——一旦政府有意失信,那麼就立刻變成掠奪民間財富的工具,這在漢武帝時期就已經出現,也就不必多說。
蒙元時期另一個經濟盛世就是國際貿易的大規模展開,蒙古人狂風暴雨般的征服戰爭也帶來了一個顯著的需求,就是交通和物資的大規模流通。客觀來說,戰爭雖然不是好東西,但人類的文明一腳是和平,另一腳就是戰爭,和平是一種積累,那麼戰爭就是一種邁進,沒有戰爭,恐怕人類至今還生活在石器時代,頂多是新石器時代。大部分的科學技術都可以尋找到戰爭根源。蒙古人的大規模征服戰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舉打破了歐亞大陸千百年來的屏屏障障,什麼邊界、城牆、關稅,一律都要給蒙古人讓路。蒙古人打碎了他們所見到的一切屏障、阻礙後成為主人,他們就重建了一套交通系統,由於原來重重阻隔被打得粉碎,因此東西方的交通從來沒有這麼暢透過,在蒙古人所建立的各個帝國內掀起了一個交通建設高潮,蒙元帝國的交通業因此也是當時最熱的行業,帝國政府對交通的投資也可以說不遺餘力,驛站、道路、漕運在蒙元時期都得到大發展。
第六章 第六次崛起:開歷史倒車的蒙元帝國(2)
蒙元時期的文化也可以用輝煌來形容,所謂唐詩、宋詞、元曲並稱中國三大文化,關漢卿也被抬高到了“中國的莎士比亞”的地位。
其實,蒙古人之所以能以不足20萬的兵力橫掃歐亞大陸,有一個很重要的政策,那就是卓越的用人機制——蒙古人真正做到了唯才是舉,這是成吉思汗最大的特點。在忽必烈尚未繼承大統前,他攻略南宋,主要部隊並不是善戰的蒙古騎兵,而是降服的北方漢人,其中既有軍事素質不錯的將領,也有謀臣政客,如幫助蒙古人滅金、滅宋的著名漢將張弘範。忽必烈也曾下令“詔軍中所俘儒士聽贖為民”,而蒙元帝國時期也是中國歷史上唯一沒有文字獄的時期,謝枋得在他的著作中經常使用“胡虜”一詞,而且對蒙古人也多有不滿和嘲諷之言,如果放在清帝國那可就是文字獄了;鄭思肖也把蒙古人說成是“犬羊”,也沒什麼事。耶律楚材這個人也很有名,堪稱一代名相,是我的偶像,但我覺得他還不夠有名,至少柏楊先生沒有把他列入中國最偉大的政治家之一。
蒙元時期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盛世,與最負盛名的唐帝國相比也毫不遜色,就連造反的朱元璋也對元朝的盛世大加讚賞,在《明太祖實錄》中他讚歎道:“天生元朝太祖皇帝起於漠北,凡達達、回回諸番君長盡平定之。太祖之孫以仁德著稱,為世祖皇帝,混一天下,九夷八蠻海外番國歸於一統。百年之間,其恩德孰不思慕,號令孰不畏懼。是時,四方無虞,民康物阜。”朱元璋不同與中國歷史上所有造反成功的皇帝,他是一個真正的農民起義領袖,明帝國也是唯一一個農民起義成功的帝國,朱元璋對底層生活是有切身體會的。當時來到元帝國的歐洲人對元帝國的祥和安定十分驚訝和讚歎,那個著名的旅行家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裡就大讚元帝國,還有法國傳教士魯布魯乞對元帝國的社會有過一段很細緻的描寫:“一種出乎意料的情形是禮貌、文雅和恭敬中的親熱,這是他們社交上的特徵。在歐洲常見的爭鬧、打鬥和流血的事,這裡卻不會發生,即使在酩酊大醉中也是一樣的。忠厚是隨處可見的品質。他們的車子和其他財物既不用鎖,也無需看管,並沒有人會偷竊。他們的牲畜如果走失了,大家會幫著尋找,很快就能物歸原主。糧食雖然常見匱乏,但他們對於救濟貧民,卻十分慷慨。”
蒙古皇帝蔑視漢文化
元帝國的蒙古皇帝幾乎沒有會說漢語的,大多數蒙古地方官也不會,也看不懂漢字,他們從根本上就蔑視漢文化,這在中國所有統治者中絕無僅有。儘管蒙古統治者統治中國上百年,但其實仍然是一種“遊牧心態”,即根本沒有把中國當成是自己的國家,而是當成了一個斂財的地方。
徐大焯在《燼餘錄》中說,“鼎革以來(元滅南宋),編二十家為甲,以北人(主要是蒙古人和色目人)。衣服飲食惟所欲,童男少女惟所命。”至於現在流傳蒙古人享有初夜權一事在正史中從未被提到,明代編撰的《元史》中也未見提及,不過,佔有女人這事估計蒙古人也沒少幹。
元末士人葉子奇在其筆記《草木子》中,給我們描述了這樣一幅元末社會的圖景:“元朝末年,官貪吏汙。始因蒙古、色目人罔然不知廉恥之為何物。其問人討錢,各有各目,新屬始參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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