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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神奇的是,那三道劍氣凝化成碧綠的劍光,它們就如玉簫的影子一般,舞出和玉簫一樣的動作。只是方位卻不盡相同,從四面八方罩住了花影月的身形。這樣一來,雲纖兒雖然只有一支玉簫,卻如同駕馭了四把鋒利的寶劍,一起攻向花影月。
花影月就只見漫天劍影紛飛,如同下了一場暴雨,劍氣逼人,她只能揮鞭護體,早已失了搶步進攻的資格。
雲纖兒廣袖流仙,宛如白蝶穿花,玉簫翩然一掃,花影月的長鞭便已脫手飛出。她連連後退,同時紫衣一揚,無數枚半月鏢被她潑灑而出。
霎時間,數百枚半月鏢閃著冷光,帶起漫天的涼意,密密麻麻地向雲纖兒砸了過去。寒芒閃爍,大有山雨襲來、狂風怒嘯之勢。
雲纖兒依然淡定自若,只見她用玉簫當空畫了一個圓,一團綠光便自她的層層白衣之中流溢而出。簫聲一時間盛大無比,一陣“叮叮咚咚”的柔音響起,就彷彿春花乍開,雛鳥共鳴,野芳新發,鵝黃嫋垂,使人不覺心曠神怡。伶俐奔暢,清疏寬放,巍巍乎拔天姥之勢,嫋嫋乎流元溪之音,如此渾厚雄放的音韻,璟是一個十六歲少女所駕馭的。
花影月忽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就只見林中的竹葉似乎被天籟絕響重新灌注了靈魂一般,原本還在飄飄搖搖地下墜,頃刻間便聚攏在雲纖兒身側。
綠色的竹葉閃著淡淡的光華,在如水的簫聲之中隨波流淌,將雲纖兒嚴密地包裹起來。
半月鏢驟然打下,卻被翻飛的竹葉擊落在地。
同一時刻,雲纖兒的玉簫點在了花影月頸間的天突**上。花影月雪白的肌膚,被玉簫微微壓出了紅痕。她只是看著雲纖兒,卻不說話。
雲纖兒道:“姑娘,我不會傷害你,但請你今後也不要再傷害別人。”說罷她收回了玉簫。“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仇恨,只要心懷善意,你就可以看見美好的東西。”
“還請姑娘好自為之。”雲纖兒轉身離開,卻又倏然停下了腳步。她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姑娘手中的那枚半月鏢是不詳的暗器,以後還是不要用了。”
花影月心絃一崩,手中那枚準備偷襲雲纖兒的半月鏢便落在了地上。
“你阻止我報仇,從今以後便是我的仇人了。你保得了關山月一家一時,卻無法保他們一世。日後千山萬水,我定斬他們於刀下。”
雲纖兒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前行。
忽然,竹林上空傳來了一陣急促的琵琶聲,伴隨著真力轟擊而下,雲纖兒一掌震出,擋開了撲面而來的殺意。
來者是血陰教的魔音娘子,懷中還抱著她的魔音琵琶。
魔音娘子三十多歲,黑衣裹身,長髮飄舞,面色蒼白。她嬌聲笑道:“花妹妹是教主最鍾愛的弟子,似乎普天之下沒有什麼能難倒妹妹的,何以今日卻白白放了殺父仇人。”
花影月道:“小妹只是能力有限之人,哪像姐姐一樣本領高強呢?小妹的長鞭已經被這位姑娘奪去了,想必姐姐的琵琶之音一出,這位姑娘手中的玉簫怕是要斷成無數截呢。”
魔音娘子道:“既然妹妹想見識一下,那姐姐我今日就獻醜了。”
說罷魔音娘子的手便在弦上一劃,無音齊震,音波猶如衝破岩層的火漿,帶起一股熾熱之力,然後琴音一轉,由宮調變為商調,一闕幽曲音調陡然下降數度,方才那灼熱之力變得森然冰冷,宛如冰雪交加。
銳利的琴音自琴絃間飄飛而出,帶起無數刺耳的音符,猶如一陣狂風吹過,枝枝葉葉相互簇擁顫抖而發出的哀號。
音波宛如黑色的泥犁之水,自那面魔音琵琶裡擴散,所過之處草木枯折,飛鳥折翅。
而魔音娘子的黑衣則隨著這令人心悸的韻律有節奏地抖動著,如同一雙黑鴉的羽翼覆蓋住漫天彩輝。
雲纖兒真氣暗運,以內力封閉了無韻六識,然後長簫一豎,輕啟櫻唇,便又有一曲曼妙的音韻如星影般灑逸而出。無形的簫聲結合了雲纖兒充沛的真力,竟幻化成一層層粉紅色的流光緩緩湧動,宛如月夜之下起伏的海潮,輕輕托起那些自天際灑落的銀色碎屑。
那樣柔美動聽的樂曲,就如同絲質的手絹,細膩而光華。手帕一層層展開,然後回捲,輕巧地將那些魔音包裹,然後淨化。
片片竹葉漫舞空中,卻彷彿最通透的寶玉,隨著仙子的嘆息,紛紛化為碧綠的塵埃,以玉的靈性去淨化世界。
那是一曲《蘿萱吟》,古樸幽雅,輕柔和暢。
傳說秦朝音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