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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段晨浩只是將手指尖那點血液擠了出來,然後笑哈哈地說:“樓兄不必擔心,這點毒根本傷不了我。”
樓飛一臉迷惑,霓裳笑著解釋道:“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大師兄小時候吃了一條千年巨蟒的內丹,因此百毒不侵,所以樓大哥放心便是。”
樓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段晨浩的神色轉而有凝重起來,鄭重地道:“樓兄,我覺得兇手似乎沒有打算放過你,若是我沒來,剛才出手的便會是樓兄。看來這賊人當真狠毒無比,設下這等毒計來陷害樓兄和天刀門的人。”
樓飛道:“日後我定會找這賊人算賬,但眼下我還是想盡快找到師叔。這次和師叔一起前來的還有師叔的妻子和兒子,師叔武功高強,自然不用擔心,只是……”
樓飛仰頭望著窗外的明月,一種不想的預感升上心頭。
玉心寺的大殿中,雲纖兒虔誠地跪在莊嚴的觀音聖像前,木窗被晨風吹開,乳白色的霧氣被放了進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木窗,照在她纖弱的身體上,鍍上了一層淺淡晶瑩的光華。
由於天剛亮,偌大的玉心寺中就只有她和隨行的宮女絲月。
雲纖兒默默地跪在大大的金黃色蒲團上,如同清晨第一朵向日葵花盤上停棲的蝴蝶,在氤氳的霧氣中採擷露水。
她閉著眼睛,彎彎翹翹的睫毛上落滿了晶瑩的晨露。
她雙手合十,在無聲地祈禱,安靜地低訴,佛龕前她剛剛擺上的鮮花,卻似聽懂了她的囈語,微微抖動,潑灑出更加馥郁的芬芳。
寺外傳來了杳杳的鐘鳴,不帶一絲世俗的雜音,清磬如玉。雲纖兒緩緩起身,對身邊的宮女四月吩咐道:“絲月,你替我去求一支籤,我想自己一個人走一走。”
絲月笑著說:“好的,小宮主,您可別走得太遠,奴婢去一下,一會再過來。”
雲纖兒茫然地往窗外望去。下山的石階如一道匹練,懸在水汽之中,雲蒸霞蔚的曙色讓它漸漸恍惚起來,彷彿只是一幅寫意的山水,並不是她來時的路。
她的目光遊移著,似乎要找到一個可供棲息的地方。她看到了屋簷上一個古銅色的風鈴。它寂寞地飄在風中,朝霞和露水給它披上華美的衣裳,於是它就如一個待嫁的少女一般,不知在這裡等了多少年。
她覺得風鈴是一顆銅鑄的心,被風叮叮噹噹地吹響,其實它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溫暖的手心將它緊緊握住。只是所有的輪迴都已經如繁花般落盡,它等待的手卻從未向它伸出。好多世之後,它知道再也沒有一雙手可以將它握住,於是它就化成了風鈴。
雲纖兒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寺外。
暗淡的石階從紅廟裡延伸出來,兩邊森森的古柏向中間輻聚成華蓋,投下滿目的莊嚴。石階旁邊是高高低低的草,極淡極淡,頂著金黃的日色,像細碎的銅子,可以走近了撿起來。
雲纖兒沿著一級級石階往下走,看著自己的影子搖搖晃晃。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輕輕灑落,把她柔軟的長髮照得金燦燦的。
她看見不遠處,一個老婦人正手拿掃帚打掃臺階。她幹了一會,似乎有些累了,就放下掃帚,坐在石凳上休息,微微咳嗽著。
雲纖兒走到老婦身邊,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幫她縷順氣息,“老婆婆,您的身體不舒服嗎?”
老婦的氣息在雲纖兒的拍打下順暢多了。她讓雲纖兒坐在自己身邊,道:“謝謝你,小姑娘,我感覺舒服多了。”
雲纖兒看見老婦人雖然頭髮都已花白,但目光矍鑠,身體應當相當硬朗。老婦的面容很慈祥,那安寧的笑容讓人有一種想要親近的衝動。
雲纖兒從地上拾起一枚小石子,輕輕一擲,旁邊樹上唯一一個成熟的桃子便落入了她的掌心。
她把桃子遞給老婦,讓她潤一下喉嚨。老婦笑吟吟地接過桃子,道:“小姑娘,你的心腸真好啊。”
雲纖兒道:“老婆婆,您快吃吧。這裡沒有水,桃子可以幫您解渴。”
老婦一邊吃著桃子,一邊笑著說:“我這咳嗽的毛病跟了我很多年了。人老了,身子骨也不行了,稍微乾點活,老毛病就跟上來了。”
雲纖兒問:“老婆婆,用什麼方法才能治好您的咳嗽呢?”
老婦嘆道:“我這毛病是頑疾,沒髮根治,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辦法就是用露水泡著薄荷葉喝下。可是露水很難收集,所以就只能硬撐了。”
雲纖兒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絲月沿著石階走了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