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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掃視了一下週圍,很快就做出了判斷,“上坎下艮,東金西水,我們快踏坤位,然後再搶東方的乾位。”
按照凌芷涵的指示,那些樹果然安靜了許多。
他們兩人在一棵梧桐樹下站定,那個位置便是乾位。院子裡原本躁動不安的一切植物此刻已全都回復了常態,但若他二人全都離開,這些奇花怪樹便會再次發難。
經過了方才一番爭鬥,碎草殘花落了滿地。藤蘿腥臭的汁液潑在地上,濺起了一層淡淡的灰色煙霧。巨樹凋催,草葉零落,院中一片狼藉。還有一些粗壯的樹藤依舊垂掛在枝幹上,漸漸風乾枯萎。
院子忽然變得很安靜,所有的風吹草動、鳥語蟲鳴在一瞬間全部消失無蹤,似乎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被這片渾濁的黑暗湮塞。此刻唯有一種聲音清晰可聞,那就是那種類似於心臟跳動的聲音——乍聽無力,卻蘊藏著一種龐霸沉悶的搏動之力。
凌芷涵微微蹙眉,沉聲道:“這聲音好奇怪,院子裡除了我們二人再無其他人,又何來的心跳聲?心臟是人體的中樞,依我看,發出這心跳聲音的便是這個陣的中樞。”
段晨浩修眉如劍,炯目如星,傲然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就交給我吧。”話音剛落,他已輕身飄起,宛如飛鳥摩雲,不帶起地上的一片落葉。
凌芷涵依舊站在原地未動,踏定了乾位來維持戰陣不動。
段晨浩耳聰目明,此刻更是凝神專致,攻聚雙耳,聽聲辯位。天地間所有的聲音律動,幾乎都逃不過他的雙耳。很快,他就找到了聲音的源頭。
那是一棵合抱之粗的榕樹,位於院落的最中央。榕樹五米開外植物環繞,五米之內卻是寸草不生。巨大的根鬚有一半裸露在地表之上,月光垂照,一切纖塵畢現,四周慘然無聲。那些根鬚就如同惡魔的觸手一般,死死扎入地下,吮吸方圓五米之內的所有生機。
榕樹枝繁葉茂,樹幹之中似乎隱藏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發出了駭人的律動。
段晨浩藉著踩踏樹幹之力奮力一彈,整個人便在夜空之中翻了一個漂亮的跟斗。他雙手反握劍柄,合身縱飛而下,這樣一來他本身的內力和下墜之力便全然匯在了寶劍之上。他越落越快,衣帶勁風,劍鋒寒照,攪起漫天凌厲的殺氣。
榕樹果非死物,一感到段晨浩的殺氣便開始全力發動反撲。所有樹葉的綠色盡數蒸發為碧熒熒的霧氣四散瀰漫,包裹著夜裡濃厚的溼氣,宛如死去的嬰兒一般,周身還罩著一層薄薄的胎衣。
段晨浩知道那些碧氣全是劇毒之物,迅速啟動了千壘遮蔽,單手凌空一劃,幾道光束從他手間飛揚而起,在他周身結成了一個光球,將他牢牢地包在其中,任那些碧氣如何鼓盪不休,也無法衝破光之屏障,最終在銀光之外盡數消散。
忽然,空氣中瀰漫出了一層泥土的腥氣,樹下的泥土不知何時已經翻起,凸起無數的土包,猶如久病之人的面板,長滿了欲破的膿瘡。而那些深埋地下的根系此刻全都破土而出,揚起了濃厚的塵土,如無數的暗器衝段晨浩當頭砸下。
段晨浩已將最猛烈的力量凝注在劍上,此刻他不想分割劍上之力。然而面對那些從四面八方拍過來的根鬚,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心念電轉之後,他立刻加強了千壘遮蔽的力量,然後手中劍訣戳出,帶起一道力貫長空的劍氣。
他一指如劍,炸雷霆之勢;劍氣如雪,蕩漫空寒光;雪飛破藤,揚諸天白塵;滕根斷裂,紛揚隕落。
然後,段晨浩手中長劍瞬間就刺入了榕樹之中,熾熱的劍鋒、邃密的劍氣在榕樹裡轟然震響,厲電交輝,樹表碎裂之聲霍然響起。之後榕樹表幹便如同被打碎的盤子,一塊塊皸裂開來。浩茫的劍光便在此時從裂縫之中滲了出來。劍光猝然流瀉,宛如傷口中揚起的血箭,竟比月光還要耀眼。
就在此刻,心跳之聲驟然停止,就彷彿心臟的主人突然死去,所有苟延殘喘的舉動都已成徒勞。
劍光消散之後,榕樹便如同一座地基被破壞的高樓,轟然塌陷。
段晨浩安然落地,對這凌芷涵露出了一個神氣無比的笑,並示意她離開那個方位。見段晨浩一舉得手,凌芷涵也滿心歡喜,急切地跑了過來。
榕樹果然是幻陣樞紐,樹死之後,幻陣立即癱瘓。
段晨浩炫耀道:“怎麼樣,本大俠厲害吧,一招就搞定了。”
凌芷涵道:“好了,知道你本事大。我們趕快走,別把玉扇跟丟了。”
穿過那個詭異的院子,段晨浩和凌芷涵來到了一個假山堆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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