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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幼童聽了,怔怔地看了張入雲半日,忽然間跳起緊緊抱住張入雲的脖子,大聲的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如杜鵑泣血,久久不曾停歇,好似要向張入雲訴儘自己自出世以來,滿腹的辛酸和委曲。自他身居山野之時,就有無數人類想要掘取他,後等他能化成人形之後,凡是得知他身份秘密的人皆想得之而後快,好不容易修行千載,稍具防範能力時,卻又被人趁自己和義姐雙雙大劫之時,偷施暗算,自己姐姐那麼大的本事,也在正邪兩股力量都施惡手之下中了雷毒,被打瞎一隻眼睛,毀卻一支臂膀,日後雖然有救,但最具威力的蠍尾卻被敵人生生斬去。就這樣敵人還未甘心,雙雙要取自己二人的性命,可恨一個自據正派的人士還說是要為人間除害,他明明知道,義姐如若傷害生靈,決不能練成渾身赤色,此番劫數過後,只要再加以時日,必能化身成龍,終脫卻那一身奇毒的甲殼,易骨拔髓,二次證果,他日必有所成。可笑雙方搶奪之下,終是妖道師徒陰謀詭計更高一層,用金蟬脫殼之術,瞞了正道之士,不遠萬里之外的大雪山上,將二人帶到這裡。自己並義姐在途中被妖道三人在押解的萬里路途之中,吃了多少辛苦,受了多少折磨,幾次逃跑都應自己傷損過重未能成功。待妖道把二人運至此處,稍得閒暇便於加害二人之時,卻被眼前恩人所救,張入雲雖武藝不高,但終是冒了奇險,將二人救下。時至今時,卻不肯受自己半點好處,自己憑生第一次遇上真正的好人,此時的他如遇親人一般,滿腹腹地辛酸和淚水欲向張入雲訴說,在此刻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只知道不停的哭泣。
張入雲這回卻沒有再勸他太過難過,只用手輕撫他的髮際,等他泣了多時,哭聲漸歇之時,才輕輕將他放落在地上,而這時地上幼童的淚水,卻變成了幾百粒玉白冰清的小石子了。
幼童哭了多時,心中的委曲發洩掉了好些,見到地上一片石子,也不由微微嘆息,這也是他的精氣所化,雖然哭過之後心境好了許多,但這一地的石頭,也讓他元氣略傷了一些。
而此時的張入雲索性坐在了地上,欲這樣和他說話,省得他每次都要把頭抬起。張入雲此刻已是有些心急,自己從和妖人相鬥至今,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而自己終是要離開幼童,回到師兄們那裡去的,只是眼前看著幼童如此,如何好開口。但轉念一想,既然終要離開,還不如直說了好,婆婆媽媽,更顯傷感。便開口說道:“小弟弟,你可知道此時已是什麼時候了?我有一干同門在一處地方等我,現在時間已很久了,我需要回去了。”說話間,便看見幼童臉色已變,便正色安慰他道:“你是一個男孩子,日後會長成個男子漢的,即是男子漢,便需勇敢,你姐姐此時便正需要你照顧,你若再只顧自己傷心的話,日後你一個人怎能照顧好她。況且我這一去,日後定是要回來看望你們二人,只是我不會地行之術,不知道下次來的時候,如何找你們呢?”
幼童聽了他這番話,才止住了神色,雖然心中不捨,但也知道留不住張入雲,又聽到張入雲日後還會來找他們,知道對方至誠君子,說了話決不會不算,心下稍定,開口對張入雲說了幾句話,只是他此時因剛才才哭了一場元氣又傷,聲音更細到聽不見的地步了。眼看著地上的石子,忽然想起些什麼,便伸手將地上的石子都捧了起來,他只一人手又細小,不夠將地上的石子一次都捧起,便示意張入雲也來幫他的忙,就這樣二人花了不少時間才將幾百粒石子盡都撿起,捧在手裡。幼童這才走到寒泉水邊,將石子俱都投入水中,並示意張入雲也這麼做,那石子在水中稍過一會兒,便都忙忙變軟,又成了淚狀,流到一處成了一顆更大的淚珠,就這樣十幾粒淚水相互間聚在一起,當到了一定大時,便又從水中浮起,一出水面,便見冒起一陣氣體,如將水煮沸了一樣,待得白氣散完之後,卻變成了小拇指大小的一顆銀色珠子,如此這般,直待水中所有石子全都浮起時,已從幾百粒石子,變成了幾十顆銀丸。幼童將這些珠子都撿起,放在張入雲手裡,口中稱道:“……解毒用的。”這些銀丸是幼童的靈液精華合寒泉水而成,能解百毒,對行走江湖之人極是有用。也能補人靈氣,增長功力,異類吃了更加有效,只是他怕張入雲知道後,不肯接受,所以沒說。
張入雲欲待推辭,可見到幼童眼內一片至誠,知道若再辭就是見外,便不再客氣,但雙方商量之下,還是留了小半給幼童,自己一數,就這樣還是得了二十多顆。卻見幼童將十來顆銀丸裝入腰間一個小小的荷包之內,並又從裡取出一片人手掌般大的綠葉,遞在張入雲手裡。張入雲見了,正是先前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