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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先帝病重時召見了醫聖子,海勐呈上了一封信……一封清妃娘娘臨終留給先帝的信。皇上就不好奇信中的內容?”
歸海莫燼微微挑眉,負在身後的雙手緊握,面上卻是雲淡風輕,道:“相爺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鄒傑臣面上浮現滿意的笑意,復又凝重了起來,盯緊歸海莫燼:“弒君的罪名老夫一力承當,但求皇上莫要牽連苑曦及鄒氏九族,我當即便可把這封信的下落告知皇上。這封信只有老夫看過,皇上大可放心,只要皇上答應老夫,老夫現在下便自裁於此以安君心。”
歸海莫燼目光微閃,神情幾變,終恢復清冷,這才舒緩一笑,道:“信,相爺還是留著吧。至於鄒氏九族,朕本就無意為難。魯山一事皆是吳戈一所為,與相爺何干?!”
鄒傑臣一愣,面容驚愕,蹙眉良久也未明白他的意思。卻是歸海莫燼淡笑。
“在相爺眼中朕乃是竊國之人,可是朕要相爺看個明白。這泱泱大國,能者居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天高地廣,人生百年,登臨九五封侯拜相人人皆有可能,沒什麼是命定的。朕非但要留著相爺的命,還要重用令公子鄒苑曦,朕要讓相爺好好看看,朕是怎麼令這海天上下清明,四海來朝的。”歸海莫燼目光灼然,說罷轉身便走,再不多言。
鄒傑臣呆愣當場,突然撲向獄門,雙手抓住鐵桿:“皇上不怕老夫將那信公諸於世?”
歸海莫燼頭也不回,只冷聲道:“相爺乃是審時度勢之人,必不會做那般魚死網破之事。”
他高大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了廊道中,鄒傑臣默然良久,突然彎下身跌坐在地,雙手撫在掌下嗚咽出聲。慘淡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顯得微亂的發越發花白,顫巍巍抖動著。
半響他抬頭迎上陽光,老淚橫流:“我還有何面目出去,湛兒……你等著舅公,待舅公見過苑曦,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舅公……就去與你謝罪。”
此時的琅山翠雲峰,青松聳立,蒼翠如雲,隱在山中的鳴音寺依舊長年檀香不斷,嫋嫋香菸瀰漫而起,叫人僅至山腳便能感受到幾分出塵離世的莊緲,心底自然寧靜。
然而此刻的山腳處卻傳來一陣輕輕的啜泣聲,帶著無限悲涼,打破山間的寧靜。
“柳姐姐,你這又是何苦。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到寧泉去,那裡山清水秀,總是要……”
“罷了,塵兒,你也別勸她的,由著她吧。”依在大石邊兀自垂淚的中年美婦突然抹掉眼淚,長嘆一聲起身道。
覓塵望向美婦,蹙眉半響又看向身旁一臉決然的柳雪笑,心中難過,微紅了雙眸,抓著柳雪笑的手卻是又緊了幾分。
“塵兒,你不必勸我了,我心意已決。這塵世再無留戀,到不如皈依佛門,一輩子青燈相伴,為他超度……”柳雪笑面容清淡去掰覓塵拉著的手,一面垂眸說著。
覓塵急急打斷她:“誰說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墨兒呢?他還那麼小,你是他母親啊,怎可就這麼拋下他!”
柳雪笑的手一頓,面色卻是不變,復又苦笑一聲,淡淡道:“當初想用這個孩子在他心中站下一席之地,如今他已不在,這孩子與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放手吧,塵兒。”
覓塵心中一涼,歉疚愈深,柳雪笑的苦笑映在她的眼中變成一把利刃,將她的心割開生生的疼。手中一個脫力,已被柳雪笑掙開。
覓塵眼見她便要轉身,竟果真沒有一絲留戀,怒道:“你是母親啊,怎可如此狠心!”
“塵兒,你是個幸福的女子,得到所愛,又被他那般愛著。可我不同,我生來便是為愛他而來,如今他走了,我又有何貪戀。我的心累了,又怕隨他而去,奈何橋上杯孟婆湯,便再不能想著他,念著他……這般熬啊熬,受不住了,便只想找個地方清靜地待著,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柳雪笑停下腳步,聲音低低。
覓塵吼間哽咽再不能言,別開了頭。柳雪笑深吸一口氣,將淚水盡數嚥下,緩緩走到垂淚美婦向前,俯身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母妃保證。”
她說罷起身沿著高高的青石臺階一步步向山中走去,素衣飄揚,從容而淡靜。可卻令覓塵淚眼朦朧,心如刀割。身後傳來一陣嚎啕哭聲,覓塵轉身,卻見青黛正手足無措地拍著懷中男嬰。
她猛然回頭去看山道,希望這聲聲啼哭能讓柳雪笑回心轉意,可卻失望的發現,她只是腳步微頓,片刻便再次邁步。
沒一會兒,她清瘦的身影便消失在山道,孩子的哭聲卻依舊聲聲而起。敏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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