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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賈老爺富甲一方,膝下惟有一女,平素視之珍寶,即便是歿去也絲毫不曾怠慢,白髮之人送黑髮之人,人世慘事之絕也。
落琴立於一側,無雙已掀開棺木,輕點燭光用紗罩籠著,怕驚了府中之人,昏黃詭異,那賈沉香眼尤不能閉,紅痕變色,出了片掌大的淤青,習醫之人一看便知乃是屍體久置的緣故。
落琴第一次見死人,倒也不懼怕,掌燈持得極穩,無雙翻看秀髮之下,銀針早被落琴拔出,當日所見,百匯穴一力而下,手法精準無比,用意大膽,精通醫理,自然是大膽心細之人所為。
他若是玉蝴蝶何必如此勞師動眾,若不是,他究竟又是誰?疑團重重,尤其在這深夜,如此情境之下,賈沉香死不瞑目,尚美的臉龐彷彿流露悲鬱沉晦,單薄之軀早冷,讓人心為之一寒。
她褻衣尤在,無雙記得賈老爺所說,細細看去,果然肋下有一處鮮紅如血,那蝴蝶振翅欲飛,如沙漠之中的沙棘果,紅的刺目。
查畢,無雙率先吹熄了燭火,瞬間一片漆黑“看的清楚,我們走吧。”
落琴點了點頭,二人蓋好棺木,掩妥門戶,按照來時返回,欲尋水路回去。
突然,沉重的氣息夾雜著詭異的不安,突兀的介入,一個黑衣人迎面而來,見到無雙落琴也是一愣,他身形寬闊,修長挺拔,自然不是女子。
黑衣人不持刀弄劍,只拿一柄香木,在星光下呈黑紫之色,無雙落琴倒也不陌生,行醫濟世搗藥的槌子。那男子將其往前一挑,雙腿借曲杆之力,已欺身而來,無雙推開落琴,拔竹笛與之糾纏,身形迴轉,借力打力。
那黑衣人臉布之上,一雙眸子閃過異色,手卻不停,連打帶削,已搶得先機,無雙見他沉著,絲毫不敢輕敵,反手往前胸一帶,那男子敏捷,側身屈肘,掌氣一翻,無雙輕拳一出,他連連退後數步,有點不信得搖搖頭。
落琴心中緊張,正欲說話,卻被那男子一把拉過,沉重的氣息撲面而來,那香木只指著背上三大穴道,落琴知道厲害,只需他稍稍一用力,自己小命自然休矣。
“還不快退後,莫要跟來否則他一定活不成。”那黑衣人的聲音經過刻意掩飾,在暗夜中聽不分明,無雙心中一亂不敢再上前一步,
一番激鬥,彼此實力看的分明,若論單打獨鬥百招之內難分伯仲,難道他就是玉蝴蝶,無雙想及此處,心頭顫動,緊緊的看著落琴,她素面泛白,身子更僵。
那香木在身後,透過衫薄更感微寒,無雙還未說話,那黑衣人已著力扣著落琴的香肩,單薄纖瘦與男子自然有別,黑衣人“咦”了一聲,輕輕的,因是寂靜特別清晰分明。
“你莫傷她,否則你必然後悔”無雙言辭厲害,不同於昔日的俊雅溫潤。
黑衣人眸光氾濫,抽手一拉,攜著落琴已翩然躍下,無雙那裡肯依,緊緊相隨,只見那人身形如同鬼魅,且絲毫不放鬆手中所制,無雙礙於情勢,也不敢再追,不過晃眼,那黑衣人帶著落琴,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無雙心中驚懼,他自小跟隨義父,見慣了殺戮爭鬥,青成笑他說,看似有情偏偏無情,今日遇險,不在他身,而是落琴,這番感受生平未曾領受,慌亂沉滯,章法大亂。
此刻,他再不猶豫,從懷中取過瀟湘,吹出慘淡之音,過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兩個身影重重而來,無雙行前,身影隨後,腳步極快,絲毫不曾拉下,越過圍牆,行入街角深處……
“少主”那兩人穿著玄色長袍,上有暗色的魚神之印,身高容貌無一不同,竟然是一對孿生子。
“去找”無雙俊容清冷,收斂溫潤之態,從懷中揣出一柄輕扇,其中一人拿過展開看來,一個少女風姿天然,似笑淺娉,不是落琴是誰。
“屬下知道,定將姑姑安全無恙的帶回來。”兩人一起說話,聲調口氣完全相同。
“我來之事不必聲張,也不必告知秀水堂知道,今日與我交手的黑衣人,雖然不持兵器,招數另走偏鋒,看得出與環月山莊脫不了干係。”
那兩人均有訝色,一同道來彷彿約好一般“是晏九環?”
“晏九環一代宗師,豈能輕易出手,若是他,我今天哪裡還有命在?”無雙緩步而行,那兩人拉開距離,神色極其恭謹。
“賈沉香早死,玉蝴蝶不碰死人,他自然不是採花賊,環月山莊的武功自成一派,看他身形步法氣息純正,不會年老,玉蝴蝶之事,不僅我們感興趣,居然還驚動了環月山莊?”
“少主謹慎,我們歎服。”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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