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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心形的嫣紅,紅的讓人感到心痛,他一遍遍用水洗著,卻怎麼也洗不去。那紅,一如情人的淚。
美麗的女子在想什麼呢?想她的前生?還是來世?
那個男子是誰呢?有誰知道他的身世?
月夜,無風,天底一片寂靜。梅花樹下,只有月移影斜。
一陣清嘯自東北向由遠而近,劃破了梅溪的安謐,梅花紛紛落下。那嘯聲來的好快,只一瞬間便到了蘇門山下,來者是一個緊身道袍的中年男子。
這位男子是道派有名的苦道人,他三歲喪母,四歲時父親也沒了,一個人流浪在江湖上靠討飯為生,後來加入丐幫,不料遭人陷害,又被幫主除名。他年輕時失戀次數達到二千八百四十六次,被好事者收了“笑笑談”,並且排名在第二十七位,這“笑笑談”是專門收揖奇聞怪事的一本書,只要你做了一件別人都做不出的事,就可以被收錄。
苦道人一氣之下出家當了道士,並於若干年前加入了五味門,現居塞北分舵主之職。之所以取個道號叫苦道人,是為了暗示其坎坷的一生。
這次來蘇門山是為送信,只見他如奔馬一般向蘇門山下茅廬奔去,眼看距茅廬已近,如再不停止就會撞上屋門。苦道人並不著急,又往前奔了兩丈,才凝氣收步,這一收步嚴謹無比,當真是淵停嶽峙,很有大家風範。按往常習慣,是應該嚯地一聲在茅廬丈許處穩住身形,乾脆利落。
但今天他沒看到茅廬周圍結了厚厚一層冰,滑溜無比,當然就沒有剎住身形,只見他擺了一個姿勢朝茅廬移去,中途連換三次體位,都沒能止住一瀉千里的趨勢,最終只有放棄掙扎,像一尊雕像一般滑向茅屋。
只聽得砰一聲茅草四飛,苦道人的鼻子立刻變成了鮮豔的紅色。
“五味門苦道人拜山。”男子的聲音十分緩慢,大概是剛才撞鼻處十分疼痛,就連說話也慢了許多,讓人一聽之下心頭泛起一陣無名的苦處。
廬中人一言不發,天地間仍復一片靜寂,卻見苦道人臉色大變,弓腰挫背,雙掌護胸,神色莊重,片刻後,噔噔噔退出三步,難為他竟能死死定住身形。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苦道人臉皮已漲得青紫,只聽他一聲長嘯,身影迅速後飄,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只一瞬,便退到了百丈之外。
“五味門清水夫人與我素昧平生,我已是手下留情,你走吧!”廬中人道。
“門主有一封書信在此。”苦道人遠遠地道。
“知道了,放下罷。”
“近日將會有大批魔道人士來到梅溪,還望真人小心防範。”
“多謝見告,這是一粒療傷丹藥,於你的傷大有裨益。”廬中人話間剛落,一粒白色的藥丸自茅廬中緩緩飛出。
苦道人剛才鬥法時已受了很重的內傷,自知這傷蘊含了道家高手的內家手勁,十分難纏,治療稍遲將終身為患,一刻也耽不得的,忙伸手將藥丸接了吞入口中,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轉身離去。
由晉入豫的大道上,正行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年齡莫約十三四歲; 後方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迅疾無比地駛了過來,他躲避不及,或者是沒有力氣再躲了吧,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揚起的塵土嗆得他直是咳嗽。
車上跳下一個灰衣老頭,臉上滿是歉意。他剛要去察看少年的傷勢,車內一個聲音說:“怎麼了,有人擋道麼?”話音一落,就看見一個白衣身影迅疾地彈下來,掄起手中的馬鞭劈頭蓋臉地向少年揮去,灰衣老頭大急,起忙合身往前疾撲,只聽拍地一聲脆響,鞭子結結實實地打在老頭肩上,幾縷破碎的衣片飄下來,露出一條血紅的印跡。那個白衣身影沾地即起,又迅疾無比地回到車內。
“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咳嗽了。”車中人有點氣極敗壞,話語中卻夾著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少爺保重,不要再妄動真力了,只是一個孩子,放過他吧?”灰衣老頭的聲音充滿了慈愛,車內人沒有說話,只是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又是一陣咳嗽。
老頭低頭對那少年道:“快走吧,沒事了。”說著把少年扶起來,讓他在路邊站穩了,又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這才回頭翻身上了馬車,駕地一聲向南方疾馳而去。
少年看手中時,竟多了一大錠沉甸甸的銀子,他愣了一愣,不知老頭用什麼手法贈銀的,回想起老頭那充滿愛憐的眼神,他想到了失散的大爸,還有病死的阿貴,心裡不由地一酸,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了。
這一掉淚便不可收拾,多日來的所受的屈辱全湧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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