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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宗正在絳霄殿用膳,伶官史彥瓊慌忙跑至,失聲哭道:“萬歲危矣,郭從謙率禁軍造反殺入內宮。”
莊宗驚道:“內庭可有護衛?”
陪在一側的景進答道:“尚有元行欽將軍統領的三百黃甲軍。”
莊宗言道:“令元行欽速擋之!”
禁軍統領元行欽率三百黃甲軍衝入宮院,攔住去路。元行欽怒喝道:“爾等受唐主皇恩,怎敢生此叛逆?”
郭從謙答道:“上柱國李嗣源替天行道,我等欲領立明主,元將軍何不與我等共迎上柱國入城?”
元行欽答道:“萬歲視我如肱股,元某可死不可降!”遂率兵與三千禁軍混殺一處。
須臾,禁軍人多勢眾,黃甲軍死傷已盡,幾百禁兵將元行欽酣戰一處,其餘禁軍攻入絳霄殿,莊宗李存勖手握精鋼劍劈斬禁兵百餘人,郭從謙見莊宗威猛尚存,令士卒亂箭射之,莊宗射死於宮殿廊下。大將元行欽雖殺兵無數,奈何無馬難逃,力竭而亡。正是:
晉王臨終三箭傳,中原四面掃敵番。摔杯定計誅逆黨,北伐幽燕退契丹。
鏖戰黃河滅朱梁,遷都洛陽取蜀川。少年得志老來哀,不近賢能近伶官。
群宴戲優歌銅雀,會獵宮娥射土獾。悲歌不曲惋漢調,哀樂無韻斷唐弦。
賢能忠良撇兩側,閹黨伶人混一罈。昏君曾為賢明主,著史千載亦心寒。
莊宗被誅,其宮室人等盡死亂兵刀下,伶官閹黨多備緝拿。郭從謙召集文武大臣,眾人不知宮中有何變故,只聞郭從謙厲聲言道:“伶官作亂,皇帝無道,本官承天下大義,已誅殺昏君,欲另立明主!”百官聞聽莊宗駕崩,伶黨被緝,竟無人悲痛,反而各自竊喜。忽士卒來報:“李嗣源五萬大軍冒雨兼程,已臨近洛陽二十里。”
郭從謙言道:“上柱國乃聖上皇兄,貴為帝胄,當承天命。”朝中文武無人敢駁,連聲讚許。
未幾,李嗣源率兵擺陣洛陽城下。眾人商議獻降之人,太博學士馮道對張全義言道:“張大人在百官之眾老成持重,今日李嗣源兵馬殺道,還請大人代為出使。”
張全義頓時臉色鐵青,恐懼道:“老夫雖然有心獻城,只恐李嗣源忌恨我這前梁舊臣,不肯相容。”
馮道言道:“李嗣源此番乃是為誅殺伶黨而來,非是忌恨前梁舊臣,李嗣源必不會責怪大人。下官與大人同去,定保你我安然無恙。”
張全義言道:“即使如此,可道與老夫同往敵營。”
洛陽城門大開,張全義、馮道二人各乘一馬,帶隨從數人來至軍前。馮道一看壓陣的李從榮,拱手言道:“勞請少將軍通稟一聲,張全義、馮道為洛陽百姓來軍中求議。”
李從榮言道:“先生稍等,我去稟告。”
片刻功夫,李從榮回馬來言:“上柱國有情二位大人中軍帳說話。”言罷,李從榮將張全義、馮道領至中軍大帳。二人進入帳中行禮,只見李嗣源端坐虎皮寶座,橫眉立目,兩側將官手扶劍柄,威儀嚴肅。李嗣源問道:“二位大人來此何干?”
張全義言道:“大將軍神威將至,下官特為洛陽百姓向將軍祈求太平。”
“哼!”李嗣源言道:“若不是我舉義兵討伐伶黨,今日絕不留汝狗命!”
張全義嚇得連連稱是,馮道言道:“我等身為人臣,飽受伶官專權之苦,今日上柱國神兵天降,匡扶正義,真乃社稷幸甚。臣等特來恭請大軍入城。”
李嗣源言道:“既然是二位大人來使,李嗣源定不負諸公所望,二位大人回城告知百姓及眾臣公,我只問罪伶官男寵,其餘人等一概免罪。”張全義、馮道連聲稱謝,遂引李嗣源大軍入駐洛陽城。宋代司馬光的有詩嘆曰:
四合連山繚繞青,三川晃漾素波明。春風不識興亡意,草色年年滿故城。
煙愁雨嘯奈華生,宮闕簪裾舊帝京。若問古今興廢事,請君只看洛陽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回:李嗣源監國誅魏王 花見羞驚豔絳霄殿
話說李嗣源率兵入洛陽,傳令召見群臣於興聖宮議事。李嗣源左右眾將皆勸其登基稱帝,李嗣源獨把馮道叫至身旁,問道:“眾人慾保我即位,先生以為可否?”
馮道答曰:“莊宗諸子皆死宮中亂兵刀下,惟有魏王李繼岌擁兵尚在西蜀。倘若將軍稱帝,則魏王造反有名,陷公於不義。”
李嗣源問:“眾人若是擁戴與我,不知當如何答覆,望先生教我。”
馮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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