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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武道:“莫非芙蓉是公孫世家的人?”
上官儀搖了搖頭,道:“她是不是我不敢肯定,但我知道,公孫璆是公孫世家的傳人。芙蓉的武功,一定是他傳授的。”
佟武道:“這與芙蓉是不是血鴛鴦令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上官儀笑道:“我看你是這幾年在官場裡混糊塗了!你想想公孫璆的姐姐嫁給誰了?”
佟武使勁一拍自己的前額,笑道:“糊塗!果然是我糊塗!”
他的確糊塗,因為他竟然連二十多年曾名震北武林、至今武林中仍不時有人提起的公孫婉兒都給忘了。
公孫婉兒是公孫璆的姐姐,她與北武林三座重鎮之一的白雲山莊莊主許白雲的婚姻一直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話。
在十幾年前的一個血腥之夜,白雲山莊被一群蒙面人燒為一片平地,許白雲夫婦和白雲山莊裡所有的人非但沒有一個苟全性命,連屍骨也都與山莊一起燒成了灰燼。
江湖盛傳,這樁血案的真兇是血鴛鴦令。
傳言絕非一點根據也沒有。
在當今皇帝與他的侄子、建文帝爭奪帝位的四年“靖難”之役中,許白雲一直是皇帝麾下的“智囊團”裡重要的一員。而江湖上都知道,在四年“靖難”中,血鴛鴦令一直在為建文帝這一派效力。
血案發生後,皇帝也曾下旨命錦衣衛嚴查此案,緝拿真兇,但事情也就此沒有了下文。
半個月後,公孫璆就失蹤了。
可以想像,他的失蹤與這樁血案是有直接關係的。十幾年來他一直隱姓埋名,一定是在暗中集蓄力量,伺機報仇。
芙蓉的“劍器”顯然傳自公孫璆,如果一定要說芙蓉與血鴛鴦令有什麼關係,這種關係也只能是“仇恨”。
佟武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也只放下了一半。
因為錦衣衛仍然在盯著芙蓉。
“楊思古說沒說他什麼時候回京城?”上官儀的話將佟武從紛繁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他定了定神,道:”不會遲於明天。洪虓肯定會因為李至的死加快行動,他一定會想到你的逼供是有成果的。”
上官儀淡然一笑,值:“我也希望你快點行動。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與公孫璆談一談。”
佟武道:“和他聯手?”
上官儀道:“公孫璆一直在伺機復仇,這十幾年中,肯定會設法對血鴛鴦令的行動嚴加監視,對她們的瞭解也一定比我們要深得多。如果真能與他達成某種盟約,說不定還能從他那裡瞭解到洪虓的一些情況。”
佟武脫口道:“這事兒我去辦。”
上官儀笑道:“除了你,現在也沒別人幫我,你這樣著急幹什麼?”
佟武的臉“刷”地紅了,咧著嘴直笑。
上官儀站起身,道:“天快亮了,我先回軍營去,好在我們現在聯絡起來幾乎不會引起任何懷疑,以後的行動,等洪虓先做出反應再說吧。”
佟武道:“是。
上官儀頓了頓,又道:“記住,儘快找芙蓉姑娘,約見公孫璆。”
佟武的嘴角漾起抑制不住的笑意,道:“上官兄放心,我明天就去。”
上官儀指指窗戶,笑道:“應該說是今天。”
窗紙已經微微泛白。
天就快亮了。
*** *** ***
阿醜慢慢地吐出一口氣,慢慢地睜開雙眼。
窗紙上正閃動著第一線晨光。
他伸直盤著的雙腿,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站起身,走到門邊,拿起了牆角的大笤帚。
該幹他十幾年來每天都得乾的活兒了。
他開啟門,一團清涼的晨霧撲面湧來。他不禁打了個激稜,深深吸了口氣,拖著笤帚,走進晨霧裡。
霧很濃。
寺院中那一棵棵粗大的白皮松在霧中影影綽綽地伸展著它們茂密的技權。
阿醜覺得,自己似乎一直生活在一片淡淡的霧氣之中,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很模糊,很不真實。”
他不禁下意識地握緊了笤帚,似乎只要一鬆手,它也會消散進這片濃霧之中。
他開始掃地。
他喜歡幹活。比起練功來,他更喜歡幹活。因為幹活時,他才能感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一個什麼也不用想的執役僧。
有時候,他甚至有些恨師父。
如果不是師父,他絕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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