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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國藩那裡就應該受到一頓申斥,可是曾國藩未作處置,據實代奏,只略略宣告他所以代奏的原因是:“不敢壅於上聞。”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瞭解李世忠與勝保的關係的人看,其中大有文章。曾國藩的意思是表示,如果不為李世忠代陳他的請求,可能就會有麻煩,而這個麻煩是連他這個節制四省兵權的兩江總督都料理不了的,所以“不敢壅於上聞”。
“你們三位先商量商量!”恭王把奏摺交給了文祥、寶洌Ш筒茇圭��∽磐匪擔骸拔彝吠吹煤埽 �
他們那三個人又何嘗不頭痛?聚在一起,把曾國藩的那道奏摺,反覆看了幾遍,不知如何批答。
終於,文祥說了這麼一句:“我看,李世忠的用意,也不盡是報私恩,有個替勝克齋表功的意思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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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呢?”
“咸豐八年九月,勝克齋招降李世忠,裨益大局,確非等閒。那時李世忠不叫李世忠,叫李昭壽。”
李昭壽原是捻匪,與洪軍合流,在長江北岸的滁州、六合一帶與官兵作戰。咸豐八年秋天,李秀成與陳玉成合力穩定了長江北岸,進窺皖北,滁州交李昭壽防守。他部下的紀律極壞,而且不是洪軍的嫡系,所以陳玉成一向輕視他,使得李昭壽起了異心。
於是勝保設法俘獲了他的全家,相待極厚,李昭壽考慮了切身利害,獻出滁州城,接受了勝保的招降。奏報到京,賞給二品花翎,賜名世忠,授職總兵,仍舊讓他駐軍六合一帶。
“從那個時候起,江寧的洪軍與皖北不能連成一氣,未始不是李世忠阻隔之功。這論起來,也算是勝克齋的功勞。”
“但要挾制朝廷就不對了!”文祥皺著眉說,“李世忠只怕也是第二個苗沛霖,聽說那一帶的土匪鹽梟,都出入其門,李世忠的外號叫做‘壽王。”
“那,”寶洌Ь�鵲廝擔�安揮忠�旆戳寺穡俊�
其餘兩個人都不作聲。好久,文祥握著拳,神色痛苦地說:“決不能把李世忠逼反了!其中關係,太大,太大!”
這樣,自然而然就提出了一個結論,只有安撫一法。但批答的諭旨,甚難措詞,寶洌П闃缸挪茇圭�擔骸白寥紓�夥悄愕拇笫直什豢傘!�
“等見了王爺再說吧!”曹毓瑛答道,“怕在諭旨以外,還得有別的佈置。”
“對!”文祥深深點頭,“談了半天,琢如這句話很有用。
走,咱們上鑑園去。“
到了大翔鳳衚衕鑑園,恭王正在宴客,特為告個罪離席,在小書房裡接見密談。一路來,文祥已成竹在胸,此時便從容地提出了他的辦法。
“安撫固為勢所必然,但這個奏摺不必急著批。”
“對了!”恭王不由得插了句嘴,“這個宗旨好,先讓李世忠存著一分指望,咱們再從長計議。”
“是。”文祥接著他自己的話說,“琢如以為還得有別的佈置,這是老謀深算的話。我看,今天就用六爺的名義,先給曾滌生去封信。”
“信上怎麼說?”
“李世忠所請,決不可行。讓他善加安撫,而且,”文祥加重了語氣說,“要嚴加防備!”
“好!”恭王立即作了決定:“就請琢如辛苦一下子,在這兒寫了就發。”
因為決定了把李世忠的請求,暫時擱置,所以第二天早晨在養心殿見兩宮太后時,恭王便根本不提這件事。而慈禧太后偏偏記得,等把其他的章奏處理完畢,她和顏悅色地問:
“好象曾國藩還有一個摺子,那個李世忠怎麼啦?”
“這是個麻煩。”恭王使勁搖著頭。
“麻煩可也沒有辦法。到底該怎麼辦,總得有個下文。”慈禧太后轉臉看著慈安太后問:“姐姐,你說是嗎?”
“我,”慈安太后歉意地笑著答道,“我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兒哪!”
慈禧太后對李世忠的出身,以及目前的情形也不甚明白,趁此機會看著文祥說道:“你一定清楚,給講一講吧!”
文祥便出班奏答,把勝保招降李世忠的經過,扼要地說了一遍,然後提到他的現況:“李世忠目前駐紮六合,那裡的鹽課、厘金都歸他收了用,這麼優容他的原因,就是要教他感恩圖報,別學苗沛霖的樣,絕了那顆降而復叛的心。李秀成去年十一月帶了三十萬人,從江西到皖北,分兵南下,想從背後打曾國荃,替江寧解圍,如果李世忠變了心,投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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