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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還有辦法可想。明善等人原來就有打算,凡是富庶的省分,都得報效,只是第二步的辦法,不能不提前來用而已。
於是仍舊由明善進宮面奏,請求皇帝授權內務府,行文兩湖、兩廣、四川、浙江各省,採辦楠木、柏木、陳黃松等大件木料各三千根,所需工料款,準各省報部作“正開銷”,並在一個月內報明啟運日期,以資急用。
這當然可行。明善回到內務府立即辦理諮文,開明清冊,到兵部請領了火牌,用專差分遞。一個月限期將到,浙江巡撫楊昌浚首先有了覆文,但不是報明啟運日期,是說“浙省無從採辦,請飭內務府另行設法。”他說:“浙省向無大木,例不責令辦解”,如果浙江有大木可辦,“斷不敢飾詞諉卸,無如限於地利,窮於物產,實非人力所能強致。”同時又舉了一個實證,上年奉準建造“海神廟”,所用樑柱,是在上海採辦的洋木,倘或浙江出產大木,戔戔之數,何必外求?又說:“杭州省城內外,向多寬大廟宇,為列聖南巡臨幸之所,軍興以後,盡成焦土,迄今十餘年之久,並無一處起造,雖因民力未充,而其購料之難,亦可概見。”言外餘音,大有此時不宜興修園林之意。
接著是四川總督吳棠的奏摺。他說,道光初年,奉旨採辦楠柏四百餘根,是在距省城數十站的打箭爐,一處“老林”中開廠砍伐,那裡離水路甚遠,中間隔著崇山峻嶺,披荊斬棘,開闢運道,費了好幾年的工夫才能搬運出山。這一次所需的數量,比前次多出數倍,而深山之中,因為經過兵火,燒的燒,砍的砍,成材巨木,極為罕見。必須多派幹員,分赴夷人聚居之處,帶同樵夫嚮導,深入老林尋覓,如有合適的木料,又要勘查道路,倘或中間隔著懸崖深澗,插翅難渡,便不得不加以放棄。即令能夠運出山去,還要顧慮水路,嘉定雅州以上,都為山溪小河,舟楫不通,大木必須逐根漂放到嘉定大河,方能扎筏東下。
這兩個摺子,皇帝左看右看,找不出可以駁斥的地方,只好批了個“著照所請”。與務府的人,得到訊息,急得跳腳,都是這樣一通奏摺,便輕輕卸除了千鈞重擔,圓明園拿什麼來修?尤其是四川總督吳棠,身受慈禧太后天高地厚之恩,內務府諒他說什麼也要竭誠報效,所以抱著極大的希望,那知亦來這麼一套推諉的說詞。所謂“懇請展緩限期”原是句試探的話,如果嚴限辦理,則吳棠掏私囊現買大木料,當亦在所不惜,如今“著照所請”,這一“展限”就遙遙無期,不用指望了。
皇帝到底年輕,處事不夠老練,明善等人,憂心忡忡,發覺此事做得相當冒失,大有難乎為繼之勢,然而已是騎虎難下!於是幾個堂官召集得力的司官,悄悄聚會,密籌應付之道。
“事情到了頭上了,說不上不算,只有硬頂著!”總司園工監督的貴寶,心中抱著孤注一擲的想法,希望把園工搞大,到不可收場之際,能把慈禧太后搬動出來,主持大計,所以這樣極力主張。他說:“前年大婚,開頭那會兒,不也是困難重重,這個哭窮,那個不肯給錢,到臨了兒,還不是照樣轟轟烈烈辦得好熱鬧!”
崇綸比較穩重,搖著頭說:“大婚是大婚,而且有六爺跟寶中堂在那兒主持,各省督撫說什麼也得買面子。如今,這兩個主兒,”他做了一個六、一個七的手勢,意指恭王和醇王,“都在等著看熱鬧,咱們別弄得不好收場!”
“二大爺!”貴寶就象那恃寵的子侄,放言無忌,“你老這話可說得遠了!奉旨辦事,上頭還有兩宮太后,難道說大家真的一點兒不管?如果打咱們自己這兒就打了退堂鼓,還能指望人家起勁嗎?”
“起勁也得看地方,瞎起勁,管什麼用?”崇綸又說,“咱們先得看看,到底有那幾處款子跟木植是靠得住的?量入為出,穩紮穩打。”
“要穩住就很難了。”明善介面說道:“廣東瑞中堂那兒是靠得住的,粵海關也是靠得住的,不過就是那麼一碗水,這會兒喝了,回頭就沒了!”粵海關的收入,向例撥充內務府經費,所以明善這樣說。
“回頭再說回頭的。”春佑出了個主意,“我看用不著百廢俱舉,咱們先修一兩處,弄出個樣兒來,有現成的東西擺在那裡,就比較容易說話了。”
這個建議,在座的人,無不首肯。決定先集中全力,興修兩處,一處是皇帝限期趕修的雙鶴齋,一處是供奉列代御容的安佑宮。
“那個李光昭怎麼樣了?我看有點靠不住吧?”崇綸這樣問說。
“不管靠得住,靠不住,反正有這麼一個人替咱們出去張羅,總是好的。”
貴寶這話說到頭了,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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