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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倚靠,大成疑問。只是眼前除他跟翁同NFDA2以外,沒有什麼人可託,因而只好多磕兩個頭,別無話說。
經紀喪事,自有兵部司官和軍機章京,王文韶跟翁同NFDA2 商量,只有一件事,立刻要辦,那就是遞遺折。這件事大有講究,先要定個宗旨,是講身後之名,還是講眼前利害?如是後者,則決不能忤旨,只須表示一片倦倦忠愛之忱,以邀得兩宮太后的垂念。
照翁同NFDA2 的意見,沈桂芬生前為中俄交涉受謗,遺疏中應該有所辯解,但王文韶以為談此事的是非,會得罪許多人,大可不必。論關係,沈桂芬既是王文韶的老師,又是他的舉主,翁同NFDA2 不便堅持己見,所以結果是王文韶擬的稿子,純用頌聖和受恩深重、來生以報的老套,翁同NFDA2 為他略作潤飾,隨即找人抄好,派專差遞到內奏事處。
但是,這一通遺疏兩宮太后看不到。凡遇年節慶典,遞折要講忌諱,這些奏報大臣病故之類的摺子,都要暫時壓一壓。不過軍機大臣出缺,當然要立即上聞,所以王文韶關照軍機章京,口頭通知李蓮英,託他面奏兩宮太后。
慈禧太后病中得此訊息,大為傷感,跟慈安太后談起沈桂芬平日謹慎當差,遇事能穩得住的許多好處,倒很替他灑了些眼淚。
第二天是光緒七年元旦。皇帝受了群臣朝賀,又率領群臣到慈寧宮朝賀太后。例行的儀典完畢,兩宮太后照常辦事,但只召見NFDA3 、恭、醇三王,商議曾紀澤從俄國打回來的電報。這算是一個好訊息,談判已久的,廢止崇厚所訂的條約,另立新約一事,俄國正式同意了。
曾紀澤與俄國所議定的草約一共二十條,另有陸路通商章程十七款。恭王為兩宮太后指陳,曾紀澤爭回的好處,共有七項,最主要的是將伊犁南面的要隘,特克斯河流域一帶,廣二百餘里,長四百里的一大片疆土,爭歸版圖,伊犁西面邊界,也不照崇厚的原議,由雙方指派“分界大臣”酌中勘定新界。此外通商口子三處,只開嘉峪關一地,取消西安、漢中。蘇俄商船可到松花江伯都訥一事作罷,蘇俄領事僅設吐魯蕃一處,天山南北路俄商貿易,原定“均不納稅”,改為“暫不納稅”。比較崇厚的原約,國家的權利確是大大地挽回了。
“不過,賠款要加了。原來是五百萬銀盧布,現在要加四百萬。俄國人的理由是,伊犁南境代為看守,花費甚巨。這也是實情。”
“九百萬銀盧布,合咱們的錢,該是多少?”慈安太后問。
“總在五百萬銀子上下。”
“唉,五百萬銀子!”慈安太后嘆口氣說,“哪裡來?”
“這已經很好了。”慈禧太后趕緊說道,“爭回的利權,十個五百萬也不止。如果開仗,軍費浩繁,更不得了。”
這話使得恭王和醇王,都大為詫異。慈禧太后一向有不惜一戰的決心,此刻卻又充分表示了不願兵戎相見的意思,在恭王覺得是一大安慰,所以立即介面:“太后聖明。當初臣與寶NFDA1 、沈桂芬反覆商議,總覺得以和為貴。曾紀澤不辱所命,不愧名臣之後,等事定了,臣請懿旨,優予褒獎。”
“那當然。”慈禧太后惻然說道,“倒想不到沈桂芬故去了!他今年多大?”
“六十四。”
“這幾年總算虧他。為崇厚的事,他也是有苦說不出。憑良心說,崇厚當過三口通商大臣,又到過法國,閱歷很深。跟洋人更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誰想得到他這樣子糊塗無用。”慈禧一口氣說到這裡,有些氣喘,喝了一口薛福辰處方的藥茶,要言不煩地說:“你們替他好好料理後事,卹典從優。”
“是!”恭王說道,“沈家定在明天半夜裡大殮,自然要賜奠,是派誰去,請懿旨。”
“總是他們小哥兒們幾個,你們商量著辦。總得一個貝勒,或者就讓載漪去好了。”
“是!”NFDA3 王站起身答應,因為載漪是NFDA3 王的次子。
“沈桂芬空下來的那幾個差缺呢?”慈安太后問。
這是應該召見軍機商量的大事,有NFDA3 王和醇王在座,不宜談論。慈禧太后和恭王都懂這層道理,但卻不便說破,也不能不敷衍,所以恭王避重就輕,不提沈桂芬兵部尚書、協辦大學士的本職和軍機大臣的要差,只提翰林院掌院學士和管理國子監事務,兩個不甚相干的差使。
“如今在作育人才上,肯留心的是翁同NFDA2 ,不過他的資格還淺,還不到掌院的時候,臣的意思先派他管理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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