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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明白了,指的是榮祿。
榮祿雖在上年十一月間,因為腰傷復發,不耐勞劇,解除了步軍統領的職司,而寵信未衰。如今李鴻藻復出,表裡相濟,使得沈桂芬更感威脅。眼前固然還有件關於榮祿的案子在兵部,只是要想在這上面做篇文章,搞他個難堪,卻還不容易,只有隱忍著,等待機會。
第一部分柳堂死諫第20節慈安聽政(1 )
機會來得很快,而且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從處置了籌議邊防一案,慈禧太后心力交瘁,病勢日增。李德立請脈以後,提出警告,說她氣血兩虧,心神悸怯,多由操勞國事、焦憂太甚而來,如果不是擺脫一切,徹底調養,將會釀成“巨禍”。
慈禧太后也知道自己的病不輕,然而要她放手不問國事,卻怎麼樣也不肯松這句口。而臣下則又必須“諱疾”,一方面是怕引起她的猜疑,對她本人而諱;一方面因為慈禧太后是實際上的皇帝,為安定人心,須對天下而諱。這樣就不便公然奏請免除常朝,只望她自己能夠節勞。
“西邊是頂爭強好勝的,總得有個說得進話去的人,想法兒勸一勸才好?”
恭王亦以寶NFDA1 的看法為然,但是誰去勸呢?七福晉是見了她姐姐不大說得出話的,七福晉怕碰釘子不肯進宮,而且恭王也不敢冒昧。最後,讓寶NFDA1想出來一個人:居孀的榮壽公主。
慈禧太后本就愛重榮壽公主,在她居孀以後,更有一份不易解釋的歉意,因為是她作的主,將榮壽公主指配給了體質虛弱的符珍,結果害了她一輩子。為此,格外另眼相看,就說錯了話也不要緊,而且榮壽公主沉著機警,善於析理,也不致於說錯話。
於是榮壽公主銜命入宮,一到就表示要住下侍疾。她也真的親嘗湯藥,夜深不寐,只要慈禧太后一張眼,或者問一聲,她總是很快出現在病榻前,真正是孝順女兒的樣子。
二月初一從養心殿回宮,慈禧太后幾乎連走下軟轎的氣力都沒有。榮壽公主覺得不能不開口了。
“佛爺!”她憂容滿面地,“女兒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奇怪吧!”慈禧太后憐愛地責備,“幾時不讓你說話來著?”
“那,女兒就說了。佛爺,打明兒起,好好歇著成不成?這麼冷的天,天不亮上養心殿,好人也得受病,何況聖躬不安?”
“唉!”慈禧太后搖搖頭,“我何嘗不想歇著?你說,‘那邊’是能拿大主意的人嗎?”
“要拿主意,這麼安安穩穩歇著,還不是照拿?”
“這話倒也是。”
“本來就是嘛!”榮壽公主接著便又勸說,邊防正在部署,曾紀澤方由英赴俄,對俄交涉在停頓之中,眼前並無大事,正好養安。
慈禧太后笑了,“照你這麼說,我這個病倒生得是時候了,”她又感嘆道,“真是,害病都得挑挑時候!”
“原是神靈庇護。國家大事,千斤重擔,都在皇額娘—個人身上。”榮壽公主又說,“過一兩個月,曾紀澤到了俄國京城,開議那時候要請訓,皇額娘早就萬安了,有精神對付老毛子了。”
這句話說得慈禧太后不斷點頭,“把‘那邊’請來吧!”她說。
慈安太后卻真是老實,聽慈禧太后一說,先自一愣,便有些手足無措之感,“我怕我一個人不成吧!”她遲疑著問。
“沒有什麼不成!這多年下來了,難道說還有什麼看不清楚,聽不明白的?”慈禧太后又指著榮壽公主說,“有她阿瑪在那裡,錯也錯不到哪兒去。再說,我還是可以幫著你看摺子,拿主意。”
這樣鼓勵著壯慈安太后的膽,她總算放了些心。但是,第二天跟軍機見面,仍難免怯場,因而率直說道:“慈禧太后身子欠安,只好我一個人來料理。六爺,我可有點兒摸不清頭緒,該當怎麼辦的怎麼辦!錯了什麼,漏了什麼,你們可要早說。”
“是!”恭王答道,“辦事原有常規,臣等不敢欺罔。”接著便將一疊交議的奏摺,捧上御案。
第一件案子便麻煩。這一案是鄧承修接得家鄉的來信,參劾廣州府知府馮端本,招權納賄,庇惡營私,情節甚多。原來是交由已調兩江的兩廣總督劉坤一跟廣東巡撫裕寬查辦,此刻要議的,便是劉坤一跟裕寬的復奏。
由於被參的情節,有實有不實,督撫查辦的結果,有同有不同,加上案外生案,牽涉到一個曾經做過知縣的廣州府紳士,因而慈安太后茫然無主,將一疊奏摺翻來翻去,找不到恭王所說的鄧承修的原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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