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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俄國與崇厚所議條約”這句話領起,以下的措詞,各不相同。李鴻章與左宗棠是“朝廷柱石”,對他們無機密可言,所以將朝廷的本意,坦率相告,條約因為“多所要求,萬難允准,雖已另派曾紀澤往議,而該國心懷叵測,詭譎多端,不可不先事防範,用折狡謀。”此外就不便讓他們與聞大計廟算了。或者說俄國“難保不滋生事端”,或者說“邊備自不容緩”,飭令著意整頓防務,並不曾透露不惜一戰的決心。
先是這八道廷寄,多則千言,少亦有五六百字,連擬帶抄,加上沈桂芬、王文韶的幫忙,也費了一個多時辰,才得妥帖,送給恭王核看。
“我不必再看。宮門快下鑰了,趕緊送上去吧!”
送到兩宮太后那裡,慈禧太后不能不細看,一面看,一面還得為慈安太后解說。廷寄第一道是給李鴻章的,畀以保衛京畿、鞏固北洋門戶的重任,一切佈置,限期一個月奏報。
第二道是給左宗棠的,以新疆南北兩路的邊防,責成他通盤籌劃。第三道須分繕八通,分別寄交兩江總督劉坤一等黃河以南各省督撫,以及奉旨巡閱長江水師的彭玉麟等人,加強南洋防務及江防,簡練陸軍,以輔水師。第四道寄山西巡撫曾國荃,調駐紮山西的劉連捷一軍,移防綏遠。第五道寄河南巡撫塗宗瀛,調駐紮河南的宋慶一軍,移師關外,駐守奉天、營口等處。第六道分寄烏里雅蘇臺將軍,參贊大臣、烏魯木齊都統、庫倫辦事大臣等等滿蒙旗將,加強轄區邊防,認真操練,興辦屯墾。第七道分寄各省,整頓地丁、漕糧、鹽課、關稅、充裕餉源,同時嚴飭將應解款項,限期解清。
最後一道是指示東三省的防務。龍興之地,特關緊要,這道廷寄對吉林將軍銘安的指示,特別詳細。而吳大NFDA7 以三品卿銜,赴吉林為銘安幫辦軍務,在李鴻藻保薦給恭王,剛才面奏奉准以後,此刻亦敘入寄銘安的廷寄之中。
除了吳大NFDA7 以外,慈禧太后很重視鮑超。從多隆河一役,劉銘傳恩將仇報,冒功而誣控友軍“失期”,害得鮑超憂憤攻心,舊創大發,這幾年一直在他老家夔州新起的大宅中休養。慈禧太后和恭王都知道他的委屈,怕他前嫌未釋,不肯出山,所以在寄給四川總督丁寶楨,“傳旨飭令來京陛見”的廷寄中,特別寫明:“現在時事艱難,需才孔亟,務當懍遵諭旨,迅速來京,不準推諉遲延。”
此外還有一道很重要的明發上諭:“諭內閣,前因時事多艱,需才孔亟,疊經諭令各直省督撫,保薦人才,以備任使。惟恐奇才異能之士,伏處尚多,該督撫等,聞見難周,尚未盡登薦牘,必須周諮博訪,以廣蒐羅。著大學士六部九卿各直省將軍督撫,暨曾任統兵大臣彭玉麟、楊嶽斌,加意訪求,其有器識閎遠,通達治體;為守兼優,長於吏事,以及才略過人,足任將帥;驍勇善戰,足備偏裨;熟悉中外交涉事宜,通曉各國語言文字;善制船械,精通算學,足供器使;並諳練水師事宜者,無論文武兩途,已仕未仕,均著各舉所知,出具切實考語,秉公保薦。不得徒採虛名,濫竽充數,亦不得以無人可保,一奏塞責,庶幾人才輩出,緩急可資,以副朝廷延攬人才至意。將此通諭知之!”
這道上諭充滿了“聞鼙鼓而思將士”的意味,徵召鮑超,便是明證。加以籌議邊防的八道廷寄,內容不免洩露,因此人心振奮,都在談論,這一次“非跟老毛子好好幹一場不可了”!
當然,最起勁的是張之洞、張佩綸這班人,不獨吳大NFDA7 的被重用,足為清流張目,更重要的是,主戰的政見佔了上風,李鴻藻一出,聲勢不凡,將沈桂芬壓得黯然無光。沈桂芬確是憔悴了。李鴻藻的“威風”,固然使得氣量褊狹的“吳江相國”,寢食難安,然而亦不盡出於私心。練兵籌餉,廣羅人才,這樣大張旗鼓的搞法,在他看來,是禍非福,總有一天弄得決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然而主戰派正在鋒頭上,清流的囂張,猶在其次,慈禧太后力主備戰,不信能夠和平了結的態度,才是他最感到焦灼的。
“上頭為什麼如此強硬。”他困惑地問寶NFDA1 ,“莫非真是肝火旺的緣故?”
“肝火旺也還罷了,還有人在火上加油,才是最不可解之事!”
“誰啊?”沈桂芬問,“是五爺跟七爺?”
“五爺的話,上頭未見得聽,七爺的話,也得先看看對不對?再作道理。只有一個人的話,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那是誰?”
“你想呢?”寶NFDA1 反問一句,“誰還能三天兩頭,奉召進宮?”
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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