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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願意支援,所以成效不彰。載澤認為當初阻力叢生,是因為有李鴻章、張之洞、劉坤一這班勢力根深蒂固,連慈禧太后亦不能不假以詞色的重臣在,如今督撫的資格,遠不如前,而且新帝登極,應行新政,名正言順,不會有人敢出頭反對。
這話聽來很有道理,載灃同意了。不過照載澤的計劃,設立各省清理財政處,先得擬訂一套清理的辦法,而且地方情形不同,收支有多有寡,一套簡單的辦法,未必盡皆適用。總之,茲事體大,必須謀定後動,無須急在一時。
另一件是載濤所提出,而出於日本士官出身的良弼的建議,練一支禁衛軍,作為收兵權的開始。這話在載灃,更是搔著了癢處,因為他到德國去謝罪時,德皇向他說過,皇室要保持政權,必須先掌握兵權。載灃對這一忠告,印象極深,是故載濤一提到此,他便有深獲我心之感。
於是載灃轉告良弼,擬了初步的計劃,十二月初便下了上諭:設立禁衛軍,專歸監國攝政王統轄調遣。並派貝勒載濤、毓朗、陸軍部尚書鐵良充專司訓練禁衛軍大臣。
也不過剛有個名目,載灃便有了錯覺,自以為雄兵在握,有恃無恐,自然而然地說話的聲音也高了,下決斷也快了。從表面上看,不再象從前那種優柔寡斷的樣子。
但是,召見軍機辦事,並不因為他比以前來得神氣,事情就會變得順手。談到清理財政,袁世凱講了許多督撫的苦衷,談到練禁衛軍,以他的經驗,更會有許多令人掃興洩氣的話。於是“袁世凱早就該殺”的話,便在北府的上房中,時有所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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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紹怡的電報送到攝政王那裡,他不明白公使與大使的區別,卻又不問軍機大臣,只批了個交陸軍部查明具奏。
何以不交外務部而交陸軍部,誰也不明白載灃的用意,有人說,這表示他最信任、最重視陸軍部,而不信任外務部。這話亦不盡然,載灃最信任、最重視的是度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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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兵先須籌餉,新政非錢莫辦,度支部的職責更見重要,而載澤的權柄亦就更大,氣焰亦就更高了!
“理財,我有辦法!不過,你得聽老大哥的!”載澤對載灃說:“第一,不能讓老慶過問大事:第二,不能讓張香濤胡出主意。從前李少荃說他‘服官數十年,猶是書生之見’,一點不錯。人家說李少荃‘張目而臥’,張香濤‘閉目而行’,你看著,我來‘張目而行!’”
“好大的口氣!”載濤笑著說,當然帶著點諷刺的意味。
載澤目空一切,唯有遇見天真未漓的這個堂弟,毫無辦法,只有閉口不語了。
“你說張香濤書生之見,我倒覺得他肯說真話,眼光也看得遠。理財不外乎開源節流,咱們旗人,每個月坐領錢糧,成天不幹正事,遛遛鳥,玩兒玩兒古董,都成了廢人了。所以,”
載濤加重語氣說:“張香濤變動旗制的主張,我贊成。”
“果然能替旗人籌出一條生路來,不致於虛耗國家錢糧,自然是件好事。”載灃皺著眉頭說:“只怕辦不通!”
“怎麼辦不通呢?”
“咱們旗人會反對!”
“只要辦法好,就不會反對!這件事非辦通不可,不然漢人不服。都是大清朝的子民,為什麼旗人就該不勞而獲?五哥,你這監國攝政王要想當下去,可得拿點魄力出來。”說完,載濤起身就走了。
“你看,老七!”載灃苦笑。
“你也得管著他一點兒!”載澤沉著臉說:“老七太不懂事了!常常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一語未畢,載濤出而復入,看載澤繃著臉不說話,便不客氣的反駁:“你說我長他人志氣,不錯!只怪咱們自己不爭氣。我倒請教,張香濤的‘會議幣制說帖’你何以把他駁了?”
張之洞早就主張改鑄一兩的銀幣,而且四年前在湖北試辦過。這年春天,正式草成一份說帖,奏請上裁,主張鑄一兩、五錢、一錢、五分共大小四種銀圓。前兩種稱為主幣,後兩種稱為輔幣。交度支部議奏後,列出種種不便的理由,否定了張之洞的主張。此時載濤舊事重提,不知他是何用意,載澤愣在那裡,無以作答。
“老大哥大概不知道,那麼,我告訴你吧,鑄一兩的銀圓,一兩就是一兩,沒有什麼好說的,若是仍舊鑄七錢二分的銀圓,各省解京餉到部,‘補平’、‘補色’,摺合銀兩計算,可以弄出許多好處。不然,你們堂官的‘飯食銀子’從那裡來?其實,‘飯食銀子’有限,你下面的人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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