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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
費海英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你該不會特地來告訴朕什麼噩耗吧?”
費海英滿腹要說的話都被堵了下去。
明泉悲澀一笑,“說吧。”
“沈雁鳴已在供狀上畫押,在寅時吞金身亡了。”他來之前腦中轉過數百個念頭,想來想去也找不到理由為何沈雁鳴身上會攜帶這麼大金塊,總不能說他手下以為他要行賄而故作不見。正在頭疼之際,卻聽明泉淡淡道:“朕知道了。薛郎伴呢?”
“今晨已送回去了。”
“恩。”明泉疲憊地支著頭,“將訴罪狀給沈府送去。”
費海英連忙應道:“是。”
“將他穿戴整齊,按郎伴品級送葬。若沈家想見,就讓他們遠遠地看上一眼,不可靠近,更不可碰觸。”
費海英雖覺她的要求奇怪,也沒多想,“遵旨。”
“去吧。”�
費海英臨走前抬頭看了一眼。他已有數月未見皇上,只覺得眼前的皇上與數月前相比,眉目展開,更清秀了些,卻半點不見曾經的少女嬌媚,好似被那雙飛揚的眉,凌厲的眼硬生生壓了下去。
“嚴實。”明泉喚道。
“奴才在。”
“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息吧,讓佳若過來。”她撫著額頭,“順便去佐政殿告訴連相,朕乏了,今天就不見了。”
“是。”
一覺醒覺,窗外半灰。
範佳若聽到動靜,躡手躡腳進來道:“皇上,臣服侍你更衣?”
明泉點了點頭。
範佳若喚人為她端茶漱口,“沈儒良與沈南風大人在宮外求見,已經等候了一個時辰。”
明泉神思一恍惚,夢裡沈雁鳴那張悽怨的臉又在眼前浮現,班駁傷痕深刻入骨。茶含在口裡半天才吐出來道:“告訴他們,沈家的好,朕會一直記得。讓他們回去吧。”
範佳若輕應了,“嚴總管已經將奏摺搬過來,放在書案上。”
明泉點了點頭。
“薛學淺適才過來謝恩,臣見皇上睡著,便讓他晚點再來。”
明泉展開的手臂僵了下,等範佳若幫她把衣服拉上,才道:“你去宣他過來吧。”
“是。”
比薛學淺來得更快的是馮穎,只見他單衣涼薄,神色憔悴地跪在地上,雙手固執地握住拳頭。
“還不死心?”明泉睡了一覺精神大好。
“臣請皇上成全。”猶帶童音的話語透露不容質疑的堅決。
她拿起奏摺,慢慢批閱起來,彷彿他不存在。
玉流代狄族上了封賀書,大體是恭喜宣朝與北夷兩國交好云云,稱頌三句便有一句幸災樂禍。看來她在狄族過得不錯,阿修巍巍也由得她胡來。
她笑笑,終是欣慰大於尷尬。本想讓嚴實將此信轉交徐太妃,又怕徐太妃多想,以為她因書中言語怪責於她,還是作罷。
範佳若在門口輕聲道:“啟稟皇上,薛郎伴到。”
“先讓他等等。”明泉放下摺子,“你真想參加武舉?”
“請皇上成全!”
“就算朕讓你參加武舉,但不封你任何官職又有何用?”
馮穎身體一僵,面色刷白。
明泉舒出口氣,“既然你如此有信心,朕就成全你。待武狀元勝出之後,朕安排你與他比試一場,武功兵法騎術射獵,你輸一不可。”
馮穎抬起頭,“臣謝皇上隆恩!”
“不必謝朕,要謝就謝沈雁鳴吧。”
馮穎身子一震,跪著磕了三個響頭,才道:“臣告退。”
明泉看著他日漸消瘦的身子,不禁想道,他應是有幾分知道沈雁鳴的所作所為吧。卻不知道他的堅持中有幾分是為了自己,幾分是為了鎮北國公府,幾分是為了沈雁鳴。
互相期許,興許也是一種折磨。
“臣薛學淺叩見皇上。”
明泉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蒼白到幾乎透明的男子就是當初長慶宮內,笑語殷殷的儒雅青年?
“平身。”
薛學淺凝跪不動。
明泉嘆道:“你也有事求朕?”
“請皇上恩准臣剃度出家。”
她閉了閉眼。在他進門,一臉超脫後的平靜時,就已經猜到幾分,“想清楚了?”
“十分清楚。”
“一旦出家,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