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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摸出一個燈籠來,“元宵最熱鬧的便是廟會了,燈籠上寫滿了燈謎,我看著好玩,便猜了一個。”
她順手接過。是個普通的荷花燈,白裡帶粉的花瓣,下面幾片荷葉託著,看著有些粗糙。
“獻給皇上好歹得是個金鑲玉製的吧。”她拎了拎,“這等劣質之物,有辱沒皇上之嫌哦。”
“皇上有所不知,”他翹著二郎腿,託著下巴,神情怡然,“荷花燈在民間又稱為許願燈,把願望寫在燈裡,順著江河漂流而下,願望就能成真。荷字通合,意味和和美美,因此……尤其對姻緣靈驗。”
明泉將燈翻來覆去打量,將信將疑道:“當真?”
斐旭笑意盎然,“民間的確有此說法。”
她看著花燈,思緒飄遠。
就算日日為國事所累,她也止不住在午夜夢迴時想起那抹素衣的回眸淺笑。
白衣不染塵……
惟洩芙蓉香……
“皇上?”
斐旭捉狹地用手指敲著腦袋,“時辰不早了。”
明泉將花燈放在桌上,“所以朕很奇怪帝師怎麼還賴在這裡。”
“皇上這樣說,實在很傷人心。”他捧心假哭,“阮漢宸不在,皇上安危自然由、臣一肩擔起。”
“帝師大人應該聽過端茶送客吧,”明泉把茶杯茶壺全塞進他懷裡,“朕全端給你了,走好,不送。”
斐旭仰天長嘆,“女大不終留啊。”
明泉轉過頭剛要反詰,發現他的背影只剩拳頭大小了。
“嚴實。”她喊道。
一個小太監跑進來,“回皇上,嚴公公還沒回來。”
“無妨,去準備車輦,擺駕長慶宮。”
等帝輦臨近長慶宮,她又下來徒步,不欲驚動別人。
本以為臨冬閣設宴,長慶宮應是一片冷清,卻發現裡頭燈火通明熱鬧得很。
有幾個宮人見了她,正要通稟,全被她攔了下來。
在這樣的日子,她不想擺出君君臣臣這一套。
穿過偏殿,轉過迴廊,繞過假山,她看到長廊下,一抹孤傲如天山積雪的白色身影正立於彩繪宮燈中,俯身案上,手執硃砂,在紙上圖畫。
青眉遠黛,烏絲垂墨,一如記憶中的顏色。
明泉提著燈籠正要向前,卻見到房間裡又轉出一個人來。高高瘦瘦,瀟灑間又帶著幾分冷峻。
安鳳坡?她心裡打了一個突,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玉官,”安鳳坡喚著他的乳名,眼眉的寒氣遇到他便悉數化作春風,“青黛用完了。”
“硃紅的蝴蝶也很別緻。”安蓮手下不停。
安鳳坡答應一聲,便站在旁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那目光卻看得明泉寒從心起。
水漾般的溫柔……雖是男子對男子,但再不曉情事的人也看得出其中的名堂。
安蓮收筆,將畫順手遞給他。
“只有一隻?”安鳳坡皺眉,那明豔的硃砂彷彿會潺潺流動,猩紅如鮮血。
安蓮將硃砂放在桌上,“只是花燈,省著點畫也可多扎幾個。”
安鳳坡捏著畫紙不語,心中不曉得在想什麼。
“皇上?”
隨著宮人的驚呼,明泉自假山後走了出來。
安蓮放下筆,與安鳳坡俯身道:“參見皇上。”
“兩位安卿好興致。”明泉目光自廊簷下各式各樣的彩繪花燈上一一掃過。
安鳳坡道:“自小與玉官胡鬧慣了。”
她眸色一沉,笑道:“能在宮裡相聚倒也是緣分。”
安鳳坡垂下頭,“託皇上洪福,不然臣與玉官只怕還天各一方,不能相見。”
明泉斜眼看安蓮,只見他臉色如常,似對她的到來既不驚慌,也不欣喜。
“皇上手中的,可是荷花燈?”
明泉被安鳳坡的問題一驚,道:“安卿難得覺得它不像荷花?”
安鳳坡被她反問一窒,一時也猜不透她是真不知道這荷花燈的典故,還是裝不知道。
“朕不過四處逛逛,途經長慶宮正好燈滅了,所以來借一點火。”
安蓮看著荷花裡那支嶄新的蠟燭,默然地拿竹竿撐起廊上一盞繪著新荷的花燈,遞於明泉,“皇上若不嫌棄,不如用這盞。”
明泉神色淡淡道:“兩個燈籠不好提,安卿這盞,還是暫時寄放在你這裡吧。”
一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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