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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去找嫂嫂。”陸雲只好嘆了口氣,退了出去。卻不去找林謹容,而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來,側著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四下裡安靜一片,只有陸緘聽上去有些乾巴巴的聲音在響:“母親,您放心,您的養育之恩兒子一直銘記在心,從不敢有忘。”
林玉珍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垂了眼睛看著手裡的茶盞淡淡地道:“忘不忘是你的事情。我就是不靠著你,我也能過得很好,不是非得靠著你才行。這世上啊,忘恩負義的人多了去。”
陸緘沉默片刻,站起身來行禮告退:“兒子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母親您歇著,兒子先告辭了。”
就這樣一句話就算完了?林玉珍氣得猛地將茶盞往桌上一頓,怒道:“和我說上這樣一句話就算完了?你日日正事不做,眼看著旁人欺負到我和你媳婦兒頭上來作威作福,你還總往旁人那裡跑。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都想些什麼!你莫忘了,誰才是把你培養成才的人!”
陸緘的臉白了幾分:“兒子從來不曾忘,也不敢忘。只記生恩不記養恩,或是隻記養恩不記生恩,都和畜牲無異。兒子認為,目前為止,兒子並沒有做錯什麼,問心無愧。”
“你反了!”林玉珍勃然大怒,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地和她對著來,現在就這樣,日後還得了?於是就有些口不擇言:“你是覺著我拆散了你們母子吧?我告訴你,這是你父親和你祖父母的意思!你若是不在我這裡,如今也比陸繕好不到哪裡去!又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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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兒戲
陸雲聽到這一聲,暗叫不好,也顧不得遮掩,匆忙站起身來衝出去,卻只見到陸緘臉色雪白地從裡面大步走出去,聽到她怎麼叫也不肯回頭。
林玉珍還在後面道:“你甩臉色給誰看?忤逆不孝的東西!”
陸雲猛地往前一撲,拼命捂住了她的嘴:“娘,您少說兩句不成麼?日後,女兒出了門,這家裡就只剩您一個人,怎麼辦?”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捂住嘴低聲抽泣起來。
林玉珍一怔,神色灰敗地垂下頭去,好半天才硬撐著道:“我不怕,宗法律法都在那裡,他敢把我怎麼樣?他若是不孝,我就去告他!宗法不會饒他,律法也不會饒他!你舅舅們也不會饒他。”
陸雲拭了拭淚:“是,可您辛苦養他一場,是專為了將來告他,壞了他的前程,然後一家子拼個你死我活的麼?您只要少說兩句難聽話,哥哥他也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
林玉珍強道:“你怎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他就這樣待我,將來呢?”在她看來,陸緘能有現在全是她的功勞,他應該無限感激她,全都聽她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忤逆,否則就是忘恩負義。
“他是來和您說好話的,是您自己鑽了牛角尖。我瞧著的,他這幾日也沒往三房跑,就是今日送那位過去,在那邊吃了一頓早飯而已。哪怕是尋常的侄子,這樣的行徑也正常著呢,就算您去找祖父和祖母,也不會起任何作用。”陸雲安靜下來,站起身來道:“人家只是隨便出手晃上一晃,您就順著人家的心意去做了,這是把人推過去,而不是把人拉過來。罷了,您心情不好就歇歇,我去看看。”
林玉珍心中其實也後悔早前說了那些話,知曉她是要去轉圜,便也不管她。可心裡到底不舒服,越想越氣,到底不是自己生養的,由來又想起自己從前夭折了的那些孩子,還有一心只想自家生個兒子的陸建新,還有他那一大群各式各樣的女人,從頭想到尾,不由悲從中來,又不願意當著下人的面示弱,只好悶悶地上了床,躺在床上偷偷流了幾滴淚。
陸雲快步追了出去,在半途追到了陸緘,喊了兩聲陸緘不回答,便追上去扯著陸緘的袖子,大聲哭道:“哥哥,哥哥,你是不要阿雲了嗎?”
陸緘果然站住了腳,垂著眼簾不說話。
陸雲偷眼看去,但見他雖然表情還很不好看,臉色卻已經沒有先前那般慘白了,心裡便略微鬆了一口氣,流淚道:“哥哥,母親她心裡苦啊,爹爹那樣,她還沒有人可以說的。她一直都在擔憂害怕,又被二嫂刺了兩句,所以才會糊塗了,口不擇言的。這會兒她也在後悔,只是抹不下臉來,你不能和她計較呀。那時候我們在江南,從來也沒這樣過,為什麼回到家裡,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陸緘盯著不遠處的一叢蘭草,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