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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的就有個大夫在一旁,立時施針救了過來,卻是口不能言,只能流淚。陸建中當機立斷,指揮範褒:“立刻出去安排人手趕製孝服,設靈堂,把該換的帳幔都換了,天一亮就出門報喪,大老爺和二爺那裡,得去求驛站的人,加急報喪。”
即便是知曉陸建中是要將自己支開,但作為大管事,職責所在,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推卻。範褒愁悶地看了看一旁哭得要死要活,口口聲聲還在說自己不孝的陸建立,又憂鬱地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林謹容,垂著頭去了。
陸建中見他去了,先哽咽了兩聲,方道:“現在大哥不在家,母親病倒,便只有我挑起大梁來了。”
屋子裡的哭聲頓時低了下來,陸建中指著陸經:“你哥哥弟弟們都不在,外頭的瑣事只有靠你來跑。”
陸經忙應了:“是。”
陸建中又指著宋氏:“大嫂身體不好,你也不許偷懶,好生幫著大嫂把內事理起來。”轉頭又看著康氏:“還有你,三郎媳婦,你要做的,就是把你手裡的差事管好,管好手底下的人,照顧好老太太,照顧好一家子的飲食,照顧好你大嫂,照顧好小孩子們,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康氏趕緊站起身來應了。
陸建中方才又看向林玉珍:“大嫂,固然傷心,但還該把父親的身後事像像樣樣地辦起來才是,要煩勞你……”
林玉珍將帕子擦了擦淚,梗著聲音道:“不要你吩咐我,我自己曉得該怎麼做。”
陸建中討了個沒趣,卻也沒說什麼,只吩咐林謹容:“二郎媳婦,你才剛回家,連囫圇覺也沒得一個,按理該讓你休息一下才近人情。但當此情形,也只有辛苦你了。還煩勞你,好生照顧一下老太太,這事兒至關重要,是大孝道,其他人做我都不放心,只有你才能做好。”
這一席話,算是光明正大地把林謹容踢出了家事範圍,喪事的各種事情,都和她無關了。林玉珍大怒,憑什麼康氏一個小媳婦兒就可以管那麼多緊要的事,林謹容就要躲在後頭伺候陸老太太?可惜陸建中佔了大理,佔了孝道兩個字,怎麼也無法反駁回去,總不能說林謹容不想伺候老太太,想掌權管事吧?
林謹容早有預料,這種事情,當年她能做,現在也能做,不但如此,能做的還有很多。當下爽爽快快地應了:“二叔父說的哪裡話,照顧長輩,本來就是侄兒媳婦的分內之事,何來的煩勞不煩勞?二叔父莫非不把我當陸家人看待麼,所以才這樣的客氣?”
還會刺人呢。陸建中習慣性地想擺出一個忠厚的笑臉來,唇角都翹了起來,又想起這時候不能笑,趕緊收了回去,道:“是我不會說話。”
林謹容一拳打在棉花上,索性轉頭走開。
陸建中又上前去安慰大哭不止,又自責又悽切的陸建立:“三弟,莫哭了,不怨你。”說著眼淚嘩啦啦地流了滿臉,哽咽著道:“準備孝服的事情,還要煩勞你和三弟妹了。”
陸建立哭得更兇,塗氏軟幽幽地來了一句:“二伯客氣什麼?這是分內之事,是大家的事,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說什麼煩勞不煩勞?”她不滿已久,見陸建中儼然一副大家長的樣子,實在看不過眼,聽林謹容刺了陸建中這一刺,也忍不住要跟著學一學。
陸建中又吃了一刺,卻也不計較,轉過身指揮人將陸老太太用軟轎送回榮景居。待得將陸老太太安置下來,林謹容索性命人把榮景居的左廂房收拾出來安置了毅郎,順便也做了她的起居之所。陸老太太病著,這榮景居里就是沙嬤嬤說了算,有先前的情分在裡面,沙嬤嬤自是傾力支援她,把個左廂房佈置得舒舒服服的不提。
天亮時分,下起了小雨,寒涼刺骨。
陸老太太流著淚睡過去了,沙嬤嬤便催林謹容:“二奶奶且去歪歪,這裡有老奴看著,有人來便來喚你。”
林謹容也不和她客氣,更不擔心她會耍什麼花樣,便回了左廂房歪倒在床上,召櫻桃來問話:“怎麼說?”
櫻桃道:“大管事說,老太爺安排得有身後事,請奶奶抽個空見他一面,他有要事要和奶奶說。”
林謹容沉吟片刻,道:“這會兒外頭在做什麼?”
櫻桃卻是把外頭的事情打聽得清清楚楚的,立時就道:“這會兒在小殮。”
林謹容便又撐著站起來,飛步走去找林玉珍。
聚賢閣,小斂剛成,滿屋痛哭。林玉珍正拿了塊帕子捂著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驟然被人從後頭牽住了衣襟,不由大怒:“幹什麼?”
宋氏立時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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