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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褒點點頭,試探道:“二奶奶也在?”
方嬤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然呢?”分明就是他使人越過林玉珍去同林謹容說的,這會兒卻這樣問,不是找罵麼?
範褒半點慚愧都沒有,立時就轉了方向:“嬤嬤是明白人,老太爺對大太太怎麼樣,大太太心裡孝敬老太爺,不用細說你我二人都知道。早前是看大太太悲傷過度,所以只有找二奶奶。”
方嬤嬤沉默片刻,道:“大太太和二奶奶可不是一般的情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算是認同了他隱晦的說法。
範褒也就明白了方嬤嬤對林玉珍和林謹容的看法其實和他差不多,林玉珍不太靠得住,關鍵時刻還得指望林謹容。於是就正色道:“嬤嬤,都是為了盡忠。”
方嬤嬤點點頭:“走快些吧。”對付下人她還成,若是陸建中或者是宋氏、陸經來了,她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花廳裡,林玉珍斜靠在憑几上,一臉的深沉:“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竟然敢安排我,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什麼東西。想那康氏,小門小戶,怎能與你比?竟然讓她人前人後露臉,這是欺負我們林家沒人呢。”想了想,又忍不住道:“你就是趕早回來幾天也好,只要你祖父開了口,讓你繼續管家,這會兒哪裡輪得到他在那裡沐猴而冠?”
林謹容坐在下手的圓凳上,疲憊得不想說話。某種程度上來說,陸建中的安排是有利於她的,有陸老太太這個擋箭牌,她不用直接面對矛盾,可以根據情況順利抽身或者自己選擇是否參與,還可以多休息一下,很好地照顧毅郎。她可是記得,從前陸老太爺的喪事辦完後,宋氏瘦了一大圈,林玉珍和塗氏將養了近半個月,她則走路都是飄的,有力氣要省著花才是。但這些話也是不能和林玉珍說的,該說的她已經和林玉珍說得夠清楚了,多說無益。
幸虧林玉珍這會兒也沒心思追究林謹容回答或是不回答她的話,滿腦子想的都是範褒為何要這樣做,是不是二房揹著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事情,也不知暗裡偷了多少錢財去等等。於是也止住了嘮叨,姑侄二人各懷心思,都盯著門口看。
範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情形,著了素服,褪去鉛華的姑侄二人都板著臉,冷冷地看著他。林玉珍的神色一貫的強橫,中間還帶了幾分威脅,彷彿是在警告他別耍花樣;林謹容的眼神冷冷清清的,帶著一種把人看透了的犀利。
今非昔比,範褒嘆了口氣,上前行禮問安,做足了禮儀:“小的見過大太太和二奶奶。”
出乎他的意料,林玉珍竟收了剛才的那副模樣,轉而和顏悅色地道:“老範,你辛苦了,你是老太爺身邊的老人,不必如此拘禮。坐吧。”明晃晃的拉攏示好。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喜歡或是不喜歡,都做得極明顯。
林謹容並不出聲,只是親手給他端了一碗熱滾滾的薑茶,茶盤裡還放了幾塊糕點。低眉垂眼間,還如當初陸緘第一次把她引見給他時一樣的溫婉。
可憐範褒,從上半夜就鬧騰起,一直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喝,早就冷得抖手抖腳,胃都痙攣了。此時他手裡捧著熱騰騰的薑茶,看著那幾塊糕點,食指大動的同時,終於覺得有一點暖意順著指尖浸入體內。
林玉珍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即就讓他把話說出來才好,但見林謹容送了熱茶並糕點,也就假意擦了擦淚,道:“老範你辛苦了,快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咱們又再慢慢地細說。誰能想得到老太爺竟這樣就去了呢?你也看到了,大老爺和二爺都不在家,老太爺這才一撒手,你我就都落到這個地步生生要受這許多氣。”
她急,範褒也急,忙忙地道:“先說了要緊事又再吃。”於是把陸老太爺的一番安排盡數說了出來:“老太爺早在五月底的時候就安排了後事,一共寫了兩份,一份在重陽節時交給族老了,一份本是打算擇日當著大家的面拿出來的。怎奈昨日事發突然,竟不曾來得及取出來,小的便將他交給了三老爺。三老爺懦弱,當時就不敢要,太太還當趕早尋個合適的時機,當著大家的面拿出來才是。”
林玉珍道:“既然族老宗親有,那……況且現下也不能分家。”那這一份拿出來與否都不要緊,是不是這個理?何況陸老太太還活著,又不能分家。
“老太爺的意思,是要先將財產做個分割,這以後各自收支,以免老太太為難。族老宗親那裡麼……”範褒不說話了。族老宗親是有一份不假,但要知道,這族裡的事情長期以來都是陸建中父子在打理,人情做得足足的,要論威嚴,興許是沒人敢和陸建新、陸緘比,但要論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