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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喪期間,規矩良多。陸緘並不敢擁抱林謹容太久,只把毅郎放在榻上,任由他自己抓了玩具玩耍,夫妻二人坐在榻邊就範褒的事情低聲交流,偶爾目光相碰,都從對方眼裡看到溫柔和關切。
眼看著天色不早,陸緘起身道:“今夜我要給祖父守夜,我必須去洗浴了。”
林謹容本想勸他休息一日再去,卻曉得他與陸老太爺感情非同一般,根本勸不住,更知道二房盯著的,若是他不去守,指不定明日就要傳出什麼難聽話來。當下也不勸他,只將自己替他做的護膝遞過去:“等下記得戴上,若是要跪拜也好,夜裡熬夜坐著也好,有這個護著,總不至於太受罪。”
陸緘接過護膝,猶豫片刻,道:“我暫時不想用。”他覺得他跪拜陸老太爺是盡孝,用了這個護膝便似是心不誠了一般的。
難怪得陸綸會說他不見得會用。也罷,各有各的想法,林謹容淡淡一笑,收回護膝:“天氣冷,家裡人都在用……所以我才給你做了,你什麼時候想用了,讓人過來拿。”
陸緘本來覺得自己堅持不用護膝是對的,也是應該的,可見林謹容絲毫不勉強,反倒覺得有些辜負了她的好意似的,頗有些過意不去:“我不是說不好,你做得很辛苦,想得很周到,只是覺得……”
林謹容替他理了理衣服,打斷他的話:“我都明白,你想做就去做,但不要強撐,祖父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損毀自己的身體,一定會心疼。”
陸緘反握了林謹容的手,低聲道:“阿容,謝謝。”不單是為了她事事替他考慮,還因為她先帶著毅郎回了家,讓陸老太爺完成心願,見了毅郎一面。
“謝什麼?一家人,不說這個話。”林謹容送他出去:“趕早去罷,多躺一會兒也是好的。”
待得陸緘去了,芳竹進來,瞧見林謹容手邊那副護膝,不由嘆道:“二爺就是這麼個性子。只要是想定的事情,一半都難得說通,即便是迫不得已答應了,暗裡也不會順從。當初大太太不許他藏書修補書畫,他明面上應了,實際上背裡還是在學。但自與您成親後,卻是好多啦,他能聽進您的話去。”
林謹容笑笑,陸緘自來最擅長的便是以沉默為反抗。
芳竹見她心情好,便又壯著膽子道:“大太太剛才去了秋華院。看了房間佈置,很不高興,問是誰讓這樣安排的,她明明只讓您準備三個房間,怎地收拾了六間出來?奴婢就道,天冷牆壁幹不了,但若是不收拾,只恐有人說閒話,不如讓姨娘們選。她想了片刻,倒也沒說房子的事了,就說您安排的傢俱陳設也太奢華了些,現在乃是大喪期間,不過是幾個小小的姬妾,這般嬌縱是要給人看笑話,命奴婢把掛著的帳幔、擺設的花瓶雜物盡數撤去。只留一床帳子。此刻那屋裡就如雪洞似的,看著實在是有些不好看。”
林謹容思忖片刻,道:“你馬上著人恢復原狀。”然後抱了毅郎:“我們去看祖母。”她自發現毅郎不太親近林玉珍後,便有意識地多讓毅郎和林玉珍接觸,此刻這事,有小孩子在中間緩和氣氛是最好的。
到得林玉珍院子裡,方嬤嬤迎上來小聲道:“在屋裡躺著呢,說是身上不舒服。讓請大夫來瞧。”
林謹容皺眉道:“什麼地方不舒服?”早前林玉珍稱病,卻是為了給二房機會,好叫二房少些忌憚多多伸手才好捉手砍手,並不是真的病了,當此陸建新立即便要回家之時她卻來上這麼一出,多半還是想借故給陸建新臉色看。
現在林玉珍能依靠,能信任的不過是林謹容一人而已,方嬤嬤指指心窩子,小聲道:“這裡不舒服,奶奶還當勸勸,秋華園那邊實在是……若是大老爺回來見著這情形,再被人挑唆兩句,那真是要命了。”
林謹容道:“我知道了,煩勞嬤嬤進去替我通傳一聲,就說毅郎過來給他祖母請安。”
方嬤嬤見她肯管,高興得很,立刻就進去通傳,須臾,林玉珍在裡屋有氣無力地道:“讓她進來。”
林謹容揮退潘氏等人,自抱了毅郎進去,笑道:“毅郎來看祖母了。祖母,您好些了麼?”
林玉珍病怏怏地靠在迎枕上,正是無限厭煩,可她能發林謹容的脾氣,卻不能發毅郎的脾氣,只好勉強一笑:“毅郎乖,過來祖母抱抱。”
林謹容果真就把毅郎放到林玉珍懷裡,毅郎握住林玉珍的手指,在她懷裡歪來蹭去,滴了她一手的口水。
林玉珍倒也沒嫌髒,自掏手帕擦了,又替毅郎擦了擦嘴,淡淡地問林謹容:“什麼事?若是要勸我,就不必開口了。”
林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