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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答她,於是她又哭,打著顫音的哭。
林玉珍煩了:“我記得我房裡有解暑的藥,我去給你拿。”尋了這個藉口準備溜人,見陸緘垂著眼站在一旁,想到他打惠嬤嬤那一巴掌打得爽,便發了善心:“你去催催大夫。”
陸緘應了,轉身要走,塗氏突然拔高聲音道:“我不能留在這裡,我要回去。”然後人就翻下了榻,陸三老爺哪裡按得住她?給她弄得滿頭滿身的汗,狼狽不堪,於是也發了飆,罵身邊的丫頭婆子:“都是死人嗎?還不來幫忙。”
素心丫頭出來道:“老太太說啦,若是三太太在這裡呆不慣,就拿老太太的軟轎送三太太回去。”
這便是嫌煩趕人了。塗氏抽抽搭搭地靠在丫頭身上,踉踉蹌蹌地跟著陸三老爺往外走。過門檻時,絆了一絆,陸緘忙伸手去扶,她冷冷地一讓,哽咽著道:“不敢有勞二爺。”
陸緘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又慢慢收了回去。
陸三老爺不忍心,道:“二郎,你去替我看看大夫來了沒有?來了以後幫我引過去。”
陸緘點點頭,提步往外。從塗氏身邊經過時,忍不住又看了看塗氏額頭上那個青亮的大包。
塗氏上了軟轎,讓人去喊惠嬤嬤起身:“我還沒死,要打我的臉也要等我死了以後再打。待那時,我死了什麼也不知道,不比此時,挖心挖肝的疼,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哦……”
陸三老爺忍不住低聲罵道:“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什麼死啊活的,你瘋了?”
塗氏道:“養的兒子也幫著外人來害我我卻還要替人遮掩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陸緘聽見。
陸緘只覺得一股鬱氣鬱結在心,無法紓解,悶得他看到牆也不想去找門,只想一頭碰過去,穿牆而過算了。
下頭人的手腳還是快,很快就已經把大夫請了來。陸緘把大夫引過去,替塗氏看了,開了藥。然後送了大夫出去,回去看塗氏:“嬸孃您好些了麼?”
塗氏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陸緘沉默地站了一會兒,道:“那您好生歇著罷,把藥吃好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又來看你。”
塗氏突然猛地坐了起來,卻又扯著了頭上的大包,疼得吸了一口氣,緩過來後,冷笑道:“二爺您又何必?您別擔心,我剛才沒和人說二奶奶怎樣,以後也不會說。我只當是從前都瞎了眼,白操了心就是了,日後您只顧著您自己就好,似我這種沒出息,只會給您添麻煩的人,還是按著二奶奶的意思,離我越遠越好。”
她左一個您,右一個您的,聽得陸緘心裡難受之極,只抬了眼看著塗氏,一言不發。
塗氏冷笑,指著自己頭上的大包:“你覺著我冤枉她了是不是?就算是我言語不得當,錯把自己當人家婆婆看待了,活該被人罵,她也不該讓我摔成這個樣子我倒要問你,你媳婦兒是不是得了你的允許,半點不把我當長輩看了?什麼人呢,年紀輕輕就如此惡毒。”
陸三老爺道:“胡說什麼有精神鬧騰,就別喊疼。”又勸陸緘:“二郎你先回去罷,她沒什麼大礙,有事我會和你說。”
陸緘沉默地朝他行了個禮,轉身往外。才走得幾步,又聽塗氏在裡面哀哀悽悽地哭了起來:“我的二郎怎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嗚嗚,我的命好苦,被人這般羞辱卻還要替人家遮掩著。”
第213章 糊塗
林謹容回了房,荔枝她們已經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少不得憂慮地圍上來,卻也不敢追著她問,只怕她會厭煩,只默默地一會兒遞杯水,一會兒打打扇子。
桂嬤嬤愁兮兮地遞了碗綠豆湯上去:“奶奶,解解暑氣。”
林謹容接了,卻不想吃,便隨手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桂嬤嬤低聲道:“奶奶,要不然,老奴回去一趟?”
林謹容奇道:“你回去做什麼?”
桂嬤嬤小聲道:“老奴去尋太太。青天白日的,這樣為老不尊的栽贓陷害,實在是過分。”
林謹容就問她:“那你尋到了太太,又怎麼說?讓太太怎麼辦?”
桂嬤嬤被她問住了,好一歇才道:“讓太太和二爺說,您是冤枉的。二爺自來尊重太太,總不能不信太太的話。即便是您有什麼不是,二爺看在太太的面子上也不會和您計較的。”
林謹容不由笑了:“好了,這些事情呢,嬤嬤就不要操心啦。你管不了,你真要跑這一趟,那才是給我添亂。”
桂嬤嬤默然坐了一會兒,耷拉著肩膀走出去了。
林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