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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適才荔枝提起來的那件;另一件白色的羅制裡衣,針還戳在上頭,還沒做完,正是林謹容適才在做的活計。
荔枝連忙給林謹容使了個眼色,快步出去安排晚飯和熱水,順帶把人交到角落裡狠狠責罵了一頓。張婆子委屈得要死:“那不是剛開了口,就瞪了我一眼,不許我發聲麼?看著就是一肚子的氣,我哪兒敢往上湊?”
林謹容見陸緘的目光落在桌上,再看看他身上那件艾綠色的羅袍,記得自己替他收拾的衣物中,不曾有過這樣一件,立刻就曉得這多半是塗氏做的,便不動聲色地提了那件完工了的袍子笑道:“給你做的衣服,太倉促,忙不過來。裁是我裁的,縫是荔枝縫的,你試試能不能穿?”
陸緘沒說話,倒是配合地站在那裡沒有動。林謹容提了袍子給他穿上,接了那件塗氏做的羅袍在手裡,假意道:“咦,你這件袍子好似我不曾見過呢。”
陸緘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是三嬸孃做的。半個月前就送過去了。”
“要知道她會送衣服過去,我該請託她順帶將新做的鞋襪先帶去給你的。”林謹容漫不經意地說了這話,將那袍子搭在衣架上,回身給他整理身上那件袍子:“你動動手臂?”
陸緘果然動了動,卻不表示是否合適。
林謹容覺得他就是回來給她找氣受的,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道:“合適麼?”
“一般。”陸緘慢悠悠地將袍子脫下來,指著袖口道:“袖口小一點,不方便寫字。”
“嗯,我這就改了。”雞蛋裡挑骨頭,她裁的衣服還會有錯?林謹容比劃了塗氏那件袍子一下,故意問他:“這件要不要一併改了?”
陸緘斜過眼看了她一回,淡淡地道:“不必。”然後就在桌前坐了下來,看著那件做了一半的裡衣不說話。
林謹容吐出一口濁氣,倒了一杯茶遞過去:“我手腳慢,這裡衣還沒做好,要不你先試試?什麼地方不妥,我也好改。第一次給你做衣衫,有些拿不準。”要挑剔就挑剔個夠罷。
陸緘收回目光,啜了一口茶,站起身來張開手臂給她比劃:“你這些日子很忙?”
“嗯。”林謹容又怎會不知他的裡衣該怎麼做,一邊在他身上比劃,一邊也學著他的樣子淡淡地道:“二爺也很忙吧?我都不敢打擾你讀書。先前姑母還說要使人去請你回來迎夏呢。”
陸緘正想說話,突然覺得手臂處一陣刺痛,由不得就縮了一下。
林謹容驚慌失措地道:“哎呀,對不住,這針怎生戳傷了你?戳到哪裡了?疼不疼?我看看?”
陸緘抿緊了唇,將袖子挽起遞過去給她看,林謹容盯了片刻,舒了口氣:“還好,沒戳出血。”
陸緘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阿容你是故意的吧?”
第194章 疙瘩
林謹容驚訝地道:“好端端的我戳你做甚?你又沒招惹我。”
陸緘的眉頭微微蹙起,看著她不挪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林謹容亦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信不解氣,也戳我一針好了。”邊說邊遞上了針,將自己的手臂遞上去。
陸緘垂下眼眸:“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你戳我一針,我再還你一針,也虧你想得出來。”
林謹容翹了翹唇角,不再說話,將針線放好,把那件新做好的袍子鋪平了,尋了尺子和畫粉,刷刷兩下畫好,拿起剪子就剪。恰好荔枝進來,不由嚇白了臉,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往前攔住林謹容:“奶奶您要作甚?好端端的,做了那麼久,為何要剪了?”
林謹容淡淡一笑:“二爺嫌不好。”嫌不好就乾脆別穿了,她也是有脾氣的。
荔枝停下手看向陸緘,陸緘沉默片刻,道:“我不是嫌不好,只是覺著稍微大了點,要是麻煩就算了吧。我穿著出去會客也很不錯。”話還未說完,“咔擦”一聲響,林謹容的剪子已然剪了下去,三兩下就把該剪的地方都剪了。
屋裡一陣安靜,林謹容坦然自若地翻整著衣服:“這般大小應該合適了。”陸緘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荔枝眨了眨眼,打岔道:“熱水送來了,二爺是想要現在就盥洗麼?”
陸緘好半天才道:“是。”
林謹容自往屏風後去給他準備盥洗用具,荔枝躡手躡腳地跟進去,小聲道:“奶奶,二爺說他要洗澡,騎馬回來的,全身的汗和塵土。”
林謹容便停了手,出去問陸緘:“敏行,你回來以後給長輩們請過安了麼?”
陸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