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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自己禁足這一個月,真是值得。
又聽林謹音略微頓了頓,淡淡地道:“你五哥麼,這會兒在被罰跪,祠堂裡頭跪著的,要跪到明日早晨。老太爺一要罰他虛狂誇口之罪,二要罰他不能維護兄弟姐妹之過,自私自利,膽小無用。”
即便自己已經如此了,林亦之也還是要被罰,不過只是一罰跪一夜而已,又沒跳入湖中受寒,想必不會有當年那種事了罷。林謹容抿唇一笑,半含諷刺地道:“那爹爹沒怨?”
林謹音冷笑:“若非是你和娘,他豈止是罰跪一夜!誰敢多說半個字?”所以林三老爺額頭上捱了老太爺一茶杯子,都只敢裝虛弱軟鬧騰,其餘多話也不敢有一句。只是陶氏當面頂撞老太太那事兒,遲早要發作出來的,不知待到吳氏和陶鳳棠走後又會怎生處置。但她也沒打算和林謹容說,說了也不起任何作用,不過是多個人擔憂罷了。
對於現在這個情形,林謹容很滿意,壓低了聲音道:“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六妹和七妹也進了聽濤居,好似,是與我一前一後就進偏房裡頭去守著的了。”
林謹音便道:“這事兒我知道,是在你後頭一刻鐘進去的。咱們再等等,興許就有訊息來了。”
姐妹二人一個靠著一個坐了一歇,林謹容有些乏了,伏在林謹音的肩頭上,低聲笑道:“忘了和你說件事。大表哥說,讓你仔細那盒子,別以為只有一層!”
林謹音大窘,跳起來就要呵林謹容的癢癢肉:“叫你亂說!”
林謹容一邊閃躲,一邊笑:“姐姐怎知我亂說?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知道是什麼,卻不和你說!”
林謹音就有些坐不住,想走又不好意思走,林謹容便推她:“時辰不早了,回去罷,讓人瞧見你這麼晚都不睡,又要有話說。”
林謹音方才起身與林謹容別過,叫婆子挑了燈籠,扶著枇杷自回去了。
林謹容又獨自在燈下默然坐了片刻,方叫桂圓等人送水進來洗漱,剛把頭髮梳順了,荔枝便走進來輕聲道:“六姑娘和七姑娘從聽濤居出來了,禁足兩個月,抄女誡兩百遍。這會兒是二老爺進去了。”
太輕了!桂圓不平地道:“明明是她們的錯,卻累得咱們姑娘也跟著受罰。”
林謹容淡淡一笑:“睡吧。”雙胞胎受的懲罰足足是她的兩倍,光看這個就已經能夠知曉,在林老太爺心目中,誰最錯。若是隻罰雙胞胎和林亦之,而不罰她,還抬舉了林慎之,看著倒是風光揚眉吐氣了,但背地裡卻也更招眼更惹人嫉恨。三老爺指望不上,三房根基不牢,相比付出的,她得到的更多,她禁足和抄女誡很划算。
那女誡啊,她閉著眼睛就能一字不差地默寫下來,有用麼?不是完全無用,念得通融,用得巧妙了,就是極好的護身符。林謹容呵呵笑著:“明日記得給我尋一方好墨,一疊好紙,一管好筆,姑娘我要借這個機會好好練練字……”她瞟了荔枝一眼,道:“你今夜不值夜吧,明日起早些,早點辦妥這事兒。”荔枝該識得幾個字才好的。
不是荔枝值夜,那便是桂圓值夜,可桂圓人都上了外頭的榻,還記著怎樣委婉地提醒林謹容把鑰匙交回給自己管的事情,想來想去都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不由糾結得要死。
第25章 古壎(一)
秋寒漸重,這夜下了一場秋雨。
有雨打在窗欞上,噼啪作響,由來一陣寒涼,林謹容驚醒過來,看著屋角那盞昏黃的青瓷油燈發起了愣,她沒有做噩夢,在見到陸緘之後,她反而再沒有做過噩夢了。這,算不算是一樁好事呢?
正自怔忪間,忽聽門“吱呀”一聲輕響,林謹容趕緊閉上眼,從睫毛縫裡看出去,桂嬤嬤抱著一床被子,輕手輕腳地為她添上,又走到油燈邊檢查是否還有燈油,見一切妥當,方才又輕輕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林謹容緊了緊被子。桂嬤嬤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乳母,每夜總是要起來一兩次,看她,也看桂圓。這會兒給自己添被子,必然也給桂圓添了被子。只可惜,桂嬤嬤有桂圓;而桂圓,也幸虧得是有桂嬤嬤。
林謹容探手摸了摸枕匣裡的兩把鑰匙,輕輕一笑,這些天來桂圓欲言又止的神色和糾結全都在她眼裡,但這鑰匙,桂圓是永遠也別想再要回去了。就像有些東西,是她的,如果她不想給,誰也別想拿走。想要,除非她不要。
她又想起那件事——她記得,有許多地方因離京城較遠,實物運輸困難,許多賦稅便改為徵銀或折銀,今年平洲豐收,明年平洲仍然是大豐收,且明年對於平洲和清州來說,乃是一個轉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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