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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把題目整那麼難幹嘛,這還是88年呢,還沒奧數吧。
劉江笑道:“我剛才去學校打聽過了,這次題目的確偏難,涉及了不少初中才會學到的知識,聽說還考了英語。你能做完,說明準備工作做得非常充分嘛。”
明遠笑笑,眼睛卻朝我看過來,“都是姑姑教得好。”
其實明遠一向謙虛,他如果真考砸了,肯定會一臉灰暗地跟我們老實交代,現在這種不明確的態度,反而說明這小子考得不錯。我也頓時放下心來。
劉江說已經幫我找了個房子,談得差不多了,只等我去相看相看,滿意後就定下來。
於是我們一行三人就直奔那房子而去。
二十八
劉江替我們找的房子就在一中附近,吉普車開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巷子口。
我們三個人下了車,沿著巷子往裡走,這一路都是獨門獨院的房子。路上很安靜,圍牆上不時地有院子裡頭的花花草草探出來。有一戶人家在牆頭種了太陽花,綠色的藤蔓沿著牆體垂下來,點綴著紅色或紫色的小花,別緻而可愛。
還沒到地方我就已經喜歡上了這裡,等到了劉江所說的院子,我更是一步都不想走了。相比起陳家莊的大院子來,這個地方顯得有些小,但被原來的主人收拾得極為精緻。
小院子裡栽種著各色花木,靠東邊還留了一小汪水,池底有魚,池塘邊碼著幾塊怪模怪樣的石頭,看著卻完全不突兀。房子不算大,兩間兩層的小洋樓,頂上還有個木質的閣樓。想象著冬天陽光很好的午後,捧一杯茶,懶洋洋地坐在閣樓上看書。那種生活該是多麼的愜意和美好。
我已經徹底地沉淪在這裡了……
“這麼好的地方,房東怎麼捨得賣?”
劉江笑著解釋道:“原來住這裡的是一對老夫妻,都是大學教授。家裡孩子在國外,剛得了孫子,急急忙忙地趕著出國帶小孫子,這才被我撿了便宜。”他一邊說話一邊往屋裡走,還高聲招呼道:“高叔,你在嗎?”
屋裡有人應了一聲,很快就從後頭轉出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子,穿一身灰撲撲的工作裝,瞧著只怕有六七十了,腳步穩穩當當的,精神倒好,只是一身打扮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大學教授。
劉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介紹道:“這位高叔是黃教授家的朋友,暫時留在這裡看房子的。我們跟他談就是。”
我笑著跟高叔打了聲招呼,明遠不用我吩咐也叫了一聲“爺爺好”。老人家客客氣氣地朝我點點頭,一雙慈愛的眼睛落在明遠身上,笑呵呵地道:“這娃兒真乖,幾歲了?”
“我十一歲了。”
“呀,十一歲就這麼高了。”高叔驚訝地比劃了一下,連連咋舌,“這小娃兒長大了可不得了,怕不是要去打籃球。”
明遠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說話。
劉江趕緊把話題轉到買房子的事兒上,高叔聽說是我和明遠兩個人住,很是爽快地道:“價錢都好說,就是老黃臨走前特意叮囑我,這院子裡的東西能不動就儘量不要動。那老頭子還想著過個十幾年再回頭看看的,哎,就是不曉得他能不能活到那時候。”
不用他說,我自己也捨不得動。看得出來,這院子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整飾的,沒點兒文化修養也弄不成現在這樣,不說別人,就算給我一塊地,我也整飾不出這樣精緻可愛的院子來。
於是一口應下,之後商議了價格,第二天,我們就付了錢,這房子算是正式歸在了我的名下。時代真是不同了,二十一世紀,我花了所有的積蓄最後也只按揭弄了套幾十平的小公寓,沒想到回一趟八十年代還能住上小洋樓——雖然不曉得到底能住幾年。
之後我和明遠又回了一趟陳家莊,把家裡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算是正式搬進省城。臨走時最捨不得的,還是陳家莊的那些鄉親們,熱情的三叔三嬸,樸實的隊長叔一家,還有憨厚的鐵順嫂子,以及那麼多那麼多曾經幫助過我們,和我們一起歡笑一起快樂的鄉親們……
車老把式叔趕著馬車一直把我們送到了縣城,大夥兒也都跟到了這裡,臨走時不忘了塞上熱騰騰的雞蛋和香噴噴的糕點,不說是我,就連一向酷酷的明遠也都紅了眼睛,拉著三嬸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
在這裡我們生活了近七年,每一個人,每一寸土地,都成了我們生活中的一部分,等到了要走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割捨起來會這麼難。我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做出離開的決定,不然,也不比面臨這樣難捨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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