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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為國家的副總統,但無時無刻不在特務的監視之中,如何走得脫呀!”
司徒雷登大笑道:“這件事,總統先生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把一架四引擎的座機從上海調到南京來了。現在,就停在大校機場。你準備出發的時候,先乘車到我們大使館,然後,我再用大使館的車子把你送到機場。那時,你就可以展翅高飛了!”
李宗仁聽罷大喜……
1月18日,南京城內已能聽到江北的槍炮聲,李宗仁派程思遠飛漢口通知白崇禧,若一週內南京政局還無任何發展,他將離開南京,司徒雷登已答應他提供交通上的便利。白崇禧也認為再不能等了,決定以首都空虛,調兵保衛為名,將原擬南撤的嫡系部隊改道東下趕蔣下臺……
蔣介石聞報,沒料到白崇禧要搞這一手;而這時又傳來,毛澤東的宣告在老百姓心裡反響強烈,京滬地區出現騷動。蔣介石心想:“看來非走不可了,”他把牙一咬,“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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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無可奈何花落去 19(2)
第二天——元月19日,蔣介石在黃埔路官邸召開南京政府要員會議。
蔣介石在會上冷冷地說:“毛澤東的八項條件太苛刻了,我決定下野!現在有兩個方案請大家研究。一是請李德鄰出來談判,談妥了我才下野;二是我現在就下野,一切由李德鄰來主持!”
大家面面相覷,半晌無言。
吳鐵城忍不住打破了沉悶的局面:“此事關係重大,是否召集中常委討論一下?”
“不必了!什麼中常委!我不是被共產黨打倒,而是被國民黨打倒的!”蔣介石憤怒地吼道。
“總統——”陳立夫淚汪汪地正想說下去。
蔣介石猛地起立:“我現在下野,下野文告的措詞,請大家研究。主要的意思是:我既不能貫徹戡亂的主張,又何必再為和平之障礙!”他手指著孫科,“行政院要發表宣告:願與中共無條件停戰,並派代表開始和平商談。不如此,不能安定人心。”
“是!是!”孫科忙點頭。
20日,黃啟漢從解放區繞道香港到達武漢,帶來了李濟深給李宗仁、白崇禧的一封密信,大意是勸李、白將廣西的軍隊集中武漢一帶,宣佈起義。白崇禧見信,笑了笑,避而不答。深夜邀集李品仙、夏威、邱昌渭、程思遠、劉斐等人在“華中剿匪總司令部”開會,具體部署兵進南京,正在這時候,忽接張治中從南京打來長途電話,說蔣決定明天下野;此時白崇禧的空軍聯絡組組長也來報告,說南京各報已發號外;緊接著李宗仁的長途電話到了,證實了這個訊息。當時全場鼓掌,慶賀桂系的勝利!白崇禧頓時興奮得滿臉紅光,歡叫副官:“快拿酒來!”白崇禧握杯大笑:“若和成,以長江為界,長江以北讓共產黨去搞,長江以南由我們來搞,再徐圖北伐,哈哈,那整個中國就是我們的了!乾杯!”“乾杯!乾杯!”眾人齊道。不一會,院內響起了鞭炮聲……
與此同時,程潛在長沙也得到了蔣介石下野的訊息,欣喜異常,即電令全省停止徵兵、減少徵糧,釋放一批在押已久的###,封存中央銀行在長沙的黃金白銀,解除###,開放言論自由……
此時,在南京的蔣介石,悲憤得一連飲了三杯白蘭地,頹然地跪在十字架前祈禱……
第二天——元月21日上午,陳誠、陳儀、湯恩伯應蔣介石的電召,趕到南京。身為京滬杭警備總司令的湯恩伯力阻蔣下野:“我方力量尚甚強大,可與###隔江對峙,以待世界形勢之變。”
蔣介石苦笑,詢問陳儀的意見。
陳儀身為蔣的老家——浙江省主席,但這個老頭子是主和的,他直言回答:“總統以國事為重,能激流勇退,適當其時。”
蔣臉色鐵青,緘口不語。
當天中午,蔣介石強打精神,在官邸邀請軍政巨頭午餐。
眾人以各種不同的心情見蔣雙目浮腫,兩顴凸出,神情木然,好似一具殭屍,心內感嘆萬千,低頭進食,但食而不知其味。
餐畢,蔣站起來,嘴角顫抖地宣讀“引退文告”。他念了好久,一身虛汗,疲乏極了,略為定神,低沉地說:“今天、今天這個中常會,開到這裡為止。我今天下午四時,就要回溪口掃墓去了!”——他到此時還不甘願親口對眾人說“下野”二字。
眾人明知蔣非走不可,但乍聞蔣介石親口說出要走了,卻有點驚奇之感,三兩忠貞之士,不禁淚下。
李宗仁、顧祝同、張治中、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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