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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沒在家,只有奶奶楊氏在院兒裡餵雞,因為她很是喜歡孩子,脾氣又好,所以荷花還算是喜歡她。
“奶,今個兒下了頭雪,我娘說就自家開伙了。”
“好嘞,家去吧。”楊氏從兜裡踅摸出個銅板,塞給荷花道,“買幾塊糖你們兄妹幾個解解饞。”
荷花謝過楊氏,捏著銅板再往村口去打酒,這會兒快到中飯時候,村裡見不著什麼人影。離著老遠就瞧見老祝頭揹著手從田埂上走過來,乾脆繞點兒遠躲了開去。
老祝頭平時不苟言笑,又不喜歡孩子,每天不是幹活就是抽菸喝酒,脾氣很是暴躁。荷花剛來那幾天,就見他因為碰倒了酒瓶子把大孫子一頓好打,從哪兒起,她就在心裡埋下了千萬不要招惹老祝頭的陰影。
“站住!”
正低頭走路忽然聽到一聲稚嫩的呵斥,荷花詫異地抬起頭,見到幾個小男孩兒端著架子站在自個兒眼前,一個個都故意繃著臉裝出兇巴巴的模樣,她眨眨眼睛環顧四周,見只有自己一個人就問:“你們叫我嗎?”
“你看這路上還有別人嗎?”領頭的那個小子大嗓門地嚷道,“把酒罈子給我們幾個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這是……攔路搶劫?
荷花半張著嘴,十分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幾個小屁孩兒,心道俗話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剛才躲開了老祝頭,這邊就遇到了麻煩。她打量著眼前幾個眼生的半大小子,脫口而出:“你們才幾歲,毛還沒長全喝什麼酒?”
幾個男孩兒登時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互相看看都覺得丟人,為首的那個更是漲得麵皮通紅,覺得在其他人面前跌了面子,忽然大跨步上前,抬手推在荷花肩上,將她推得後退兩步一個屁股墩兒摔在地上。
荷花忘了自己如今是五歲的身子,根本沒提防就摔坐在地,多虧穿得厚實倒也不覺得疼,可酒罈子卻摔得四分八瓣兒,她只覺得手心很是刺痛,低頭一看正按在酒罈子的碎片上,已經是滿手的血紅。
幾個半大小子看見弄傷了人,驚慌失措起來,忽地一下子全都跑沒了影兒。荷花坐在地上,手心兒的痛楚讓她忍不住掉下眼淚來,自穿越後這是她頭一次哭,心裡竟是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所有的委屈和憋悶都湧上心頭,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坐在路當間兒開始抹眼淚。
齊錦棠從家裡出來,就正瞧見荷花,五歲的小人兒坐在地上,不住地抬手抹淚卻又聽不到個哭聲,他快步跑過去伸手將荷花抱起問:“荷花,這是怎麼了?被絆倒了?”說著伸手幫她拍打著身上的土,又去瞧她緊攥著的手,“傷哪兒了,怎麼手上都是血?”
荷花被人抱起來才回過神,見眼前是個七八歲的男孩兒,一身兒絳紫色的半舊棉袍襯得他面容白皙俊俏,正滿臉關切地看著自己,半晌才認出來是村頭舉人老爺家的大兒子。
“錦棠哥……”看到熟悉的人,荷花先打了個招呼,抽抽鼻子含糊地說:“剛有小娃要搶我的酒罈子,我不給,他們就把我推摔了……”
荷花發洩了這麼半天,心裡已經覺得舒服多了,不過低頭看著摔破的酒罈子,酒早就滲到地裡半點兒不剩,她又開始鬱悶,那可是五個銅板買的,如今連罈子都摔破了,還得賠給店裡錢。
“快別哭了,我送你家去。”齊錦棠說著掏出手帕幫荷花擦拭眼淚,然後學著自個兒娘平時做的樣子,墊著手帕捏在荷花的鼻子上,“使勁兒擤!”
“……”荷花覺得自己這兩個月似乎越活越回去,身子是五歲性子也快變得是五歲了,當著個孩子的面兒哭已經很是丟臉,哪裡還會就著他的手擤鼻子,那可就真丟人丟到家了。想到這兒她的小臉蛋上就泛起淡粉色,羞得從齊錦棠手裡搶過手帕,“我、我自己來就是了……”
齊錦棠看著她粉嫩的小臉,想起自個兒爹常說的,男女有別,不禁也有些抹不開臉去,但看著荷花的手又皺起眉頭道:“呀,你這手……咋都是血……”見她哭得桃兒似的兩隻眼睛,不放心讓她自己回去,心道書上寫男女七歲不同席,荷花才五歲應該沒事兒,就走到她面前背對著她蹲下,“上來我揹你,放心,我力氣大得很,在家揹我妹都穩當著呢,你還沒我妹沉呢!”
荷花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趴到齊錦棠的背上。
荷花被齊錦棠揹著一進家門,立刻就後悔不迭,她實在低估了祝永鑫和方氏對舉人老爺家的敬重程度,這其中除了鄉下人對學問人的敬重,還因為大哥博榮如今正在舉人老爺家的開辦的私塾唸書。
“齊公子,怎麼好勞煩你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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