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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旁提筆蘸墨,沉吟拿捏著開了個方子,然後扭頭問祝永鑫道:“這位小哥,這藥是抓回去你們自己熬還是在我們藥鋪裡熬?”
祝永鑫聞言有些猶豫,上回老祝頭來城裡看病所以他還算知道,城裡的醫館後面直接就是民居,外地過來看病的可以直接花錢住下,醫館裡有人給熬藥做飯,不過價錢也是比去住大通鋪要貴上幾倍。可是如今博榮病得神志不清,還帶著個年幼的荷花,就算捨得花錢,帶著個病人店家怕是也不讓進去住的。
好在走前方氏讓他多帶了些錢來,剛才也看了博榮帶來的錢也沒用多少,估計還能勉強撐上兩天,最後咬牙點頭道:“我們在城裡沒有住處,若是醫館這兒有地方,就在這兒住下。”
大夫聞言就把手裡的方子交給店裡的學徒,吩咐道:“先去叫小秀出來帶這位病人進去歇著,你去抓了藥拿過來給我看過,我再告訴你如何煎藥。”
學徒依言去了,診堂後門的藏青色門簾子一閃,裡頭出來個身量纖細,模樣清秀的丫頭,瞧著也就十歲出頭的年紀,過來輕聲細語地對祝永鑫說:“請扶著病人跟我進去吧。”然後回身拉起荷花的手,“小妹妹,姐姐領你到後面去。”
從後門出去,是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東西兩邊都隔成好幾間屋子,裡面收拾得乾淨暖和,小姑娘把他們安置在東邊中央的一間道:“這間屋子太陽最好,你們把他扶進去躺下歇著,我去給你們端水過來,先給他擦拭擦拭身子才好。”
第一卷 瑞雪兆豐年 第三十一章 無辜受累
小秀很快就端了熱水過來,祝永鑫用溫熱的水給博榮擦拭了身上。
荷花找小秀借了床被子,回屋嚴嚴實實地給博榮蓋好,過了小半個時辰,藥鋪的學徒端了藥碗進來,荷花看著祝永鑫給博榮餵了藥,這才道:“爹,要不,你回家一趟?”
祝永鑫心裡其實也在尋思這件事,但是聽到荷花這麼說還是下意識地搖頭,看看睡得還並不安穩的博榮,不同意道:“那怎麼行,就留下你自己我怎麼放心。”
荷花就掰著手指頭道:“咱們肯定要在這裡呆到大哥病情穩定,所以今晚是肯定要在城裡過夜的,那城外的牛車咋辦?娘在家急得團團轉咋辦?娘要是跟大娘打起來咋辦?大哥的被褥和衣裳都是又汗又潮,總要拿能穿的衣裳過來才行……”
祝永鑫皺眉看著女兒,心裡知道她說的都沒錯,但是讓他把兩個孩子扔在城裡,他又哪裡能夠做得出來。
小秀正好進來送茶水,就插嘴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家的醫館在這裡都開了好幾輩,你沒看這房子都是有年頭的老房子了?我會幫你照顧她們兩個的,給家裡人報個信兒也是應該的,不然家裡得多著急。”
祝永鑫沒了別的法子,只得託付給小秀照看,自己問明瞭城門的方向,就急匆匆地離開,只想著早去早回。
這間屋子當真是陽光充足,透過窗戶紙照在身上還是讓人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荷花坐在床邊看著博榮,不時地幫他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看著他乾裂的嘴唇,又出去找小秀討了一杯熱水,用乾淨的手帕蘸著水,隔一會兒幫他潤溼潤溼嘴唇。
今天醫館似乎沒有什麼生意,所以小秀忙完了外面的活計,就過來跟荷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小丫頭你叫啥,幾歲了?”
“我叫荷花,剛過年,如今已經六歲了。”荷花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道。
“你坐著就是。”小秀看看炕上的博榮,然後輕聲道,“用不著擔心,我爹說你哥的病沒啥大礙,就是起得太急才會這麼嚴重,吃兩天藥就能好個大半。”
荷花聞言很是驚訝,這個小秀竟然是那大夫的女兒,可看這醫館的模樣很是體面,不知道怎麼會讓女兒出來拋頭露面的照顧病人。
小秀似乎察覺到她的疑惑,所以低頭笑笑說:“我從小就沒了娘,我爹是個除了治病抓藥,其他都不管也不會管的人,如今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就只得我裡外操持唄!”
“……”荷花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些話,但還是順著她的思路陪著她聊了許久,雖然大多數都是嗯啊的應承,時間久了還是有些口乾舌燥,可看那小秀還是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正尋思著該怎麼去喝水才不會失禮,博榮忽然有些不安分起來,抬手推開了被子還喃喃地不知道說著什麼。祝永鑫剛才給他擦拭過身上以後,就只給套了條褻褲就給塞進了被窩裡,這會兒一折騰起來,頓時就露出赤裸乾瘦的上身。
小秀羞得滿臉通紅,趕緊轉身迴避,但卻還是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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