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勵或建議的一切都在將她引向死亡。
麥爾掃視了一遍房間,看到那些花哨的枕頭以及裝著橙子的銀碗。那不是個壞主意,但他已將自己凌駕其上——他看出了那當中的侷限性(包括勒索,嬰兒,以及他每次面對莉蓮裸體時內心的失敗感)。現在他有了新的打算,而裁縫師莉蓮則不在其中。在他的下一步計劃裡,他想要成為魯特與方特恩,他曾經在百老匯歌劇《衛兵》中見過他們,在那之後便將其奉為演藝才能與個人魅力相結合的絕佳典範。此外,麥爾從一個有熟識阿爾弗雷德·魯特的極要好朋友的人那兒聽說,魯特與方特恩也都是地道的同性戀。
莉蓮當著麥爾的面換下了工作服。她把所有東西都從身上卸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把腿套進粉色絲制內褲。她將長襪猛地向上一拉,又蹬上有扣帶的舞鞋。她把裙子拽上來然後扣緊了胸罩。她繫上襯衫的鈕釦。她每往頭髮裡插一個別針都是一次溫和的凌辱,用以揭示他並非是這樣或那樣的男人。麥爾看著她,一副像你在知道自己的那趟車晚些才會來時看著一列火車進站又離站的神情。在他的注視下,她最後擺弄了一次吊襪帶,而他乾脆而令人沮喪的冷漠是對她的最終回答。
“買一張票可能要花上我好幾個月的薪水。”她說。
“我並沒有拋棄你。你可以留下來的。如果你願意你的那個表妹也可以留下來,她真該在額頭紋上個淘金者的圖案。”
“你不想要萊斯莉?”
“什麼,你在兜售她?你在給她拉皮條?”
莉蓮聳聳肩,終於弄好了頭髮。她往脖頸和肩膀上噴了些“夜之花”香水。
“我不想要她,”他說。“她把我嚇得魂兒都飛了。你要是走,就麻煩你把她帶上。”
麥爾離開了,從莉蓮揉皺了的灰色精紡裙和製衣間的黑色工作服上踏了過去。
莉蓮注視著麥爾的身影沿著第二大街漸行漸遠。女人們的頭轉向他,男人們朝他碰了碰帽子,他就像採摘白玫瑰一樣將他們聚攏到一起。莉蓮把裙子掛起來,坐進藤椅裡。她有三美元,有她的衣服,麥爾送的水晶耳環,還有一套英語和依地語叢書。明天蘇菲就該四歲了。
莉蓮走到施梅爾曼精品裁縫店裡。一個漂亮女人站在一隻箱子上,而雅科夫正跪在她面前。他嘴裡叼著幾枚別針,一枚枚被噴出來像細小的銀釘。他沒往莉蓮這邊看。
“下午好,小姐。我馬上就過你那兒去。馬上。”他大聲喊道,就像一個演員面對著一個反應遲鈍的觀眾。
莉蓮坐了下來。那個女人穿著藍絲綢裙裝,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裙襬的邊緣有些微微翹起,雅科夫輕輕地牽拽著。他沒有觸碰裙邊下面那雙腿上的絲襪。他雙膝跪地在那女人身旁拖曳著挪動,把指尖放在她的胯部以示意她轉身。她的英語就像收音機裡播出的那樣好聽。
“你是個天才,施梅爾曼先生。”她說,同時一頭扎進更衣室裡,邊脫衣服邊和他說話。她幾乎脫光了衣服,將海藍色的裙子搭在板條門上,她以友好而聰穎的方式釋放著笑聲,雅科夫也隨之笑了出來。他是情不自禁了,臉上現出緋紅,佯裝是在咳嗽,但那的確是笑聲,是男人對女人發出的笑聲,如果莉蓮此刻不是心急如焚的話對此也不會太過在意。那個女人從莉蓮身邊經過,高高豎立的綠色綢緞衣領摩挲著她的短髮,向上觸到她那粉紅的漂亮臉蛋兒。她從櫃檯上拿起一副綠色山羊皮手套。“沒有他我們可怎麼活?”她說著,走出門外。
“是啊,”莉蓮對雅科夫說,這次用了英語以顯示她內心的鎮靜。“沒有他我們可怎麼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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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把你拉到身邊(7)
雅科夫看著她。她並不鎮靜,她坐在那兒就像一段熊熊燃燒的木樁。她後背緊貼著牆壁,雅科夫站在她對面。
他寧願她沒有來。她不屬於這裡,正如他不屬於她在第二大街上的愛巢一樣,在那裡她會喝著茶而魯本會進進出出地忙碌。他們的全部生活,他們的可以稱之為浪漫愛情的東西,他們短暫而幸福的精神婚姻,都是在羅伊埃爾餐館裡展開的。雅科夫愛過他的妻兒,然後是魯本,然後是莉蓮,事情就是這樣,而對於其他人,坦白地說,其他所有人,他們會來看看你也會將你徹底忘記,但那沒有什麼關係。在莉蓮和雅科夫共有的那一小段生活中,她欽佩他的英語,他的挑釁,還有他的政見,而他則傾慕她美麗的眼睛,迷人的腳踝,她的堅韌和她的世界觀,和他一樣,和任何明智的人一樣,她的世界觀是陰暗的。他們每天都在羅伊埃爾餐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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