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院子一角的凳子上,坐著一個人。那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肯定就是姬桃的奶奶。姬桃出了屋子之後,走向了老太太。她說:“奶奶,你怎麼還在院子裡坐著呀?”
又轉身對我說:“範稜,這是我奶奶,這裡的人都稱她鳳婆。”
我對鳳婆點點頭,笑了笑,然後把勺子背進屋子,放在了一張竹床上。勺子不斷咳嗽,還在說胡話,她又昏迷了。我聽鳳婆在院子裡說:“他們不走,我不想進屋子。”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誰,豎著耳朵聽,聽見她又說:“他們怎麼還不走呀?”
姬桃說:“奶奶,你又看見什麼了?為什麼你總能看見,而我看不見呀?”
鳳婆說:“因為我老了,你還年輕。等你老了,你就能看見了。”
我心裡驚了一下,不知道鳳婆在院子裡看見了什麼。姬桃站在院子中央,又嘰裡咕嚕的唸了一陣子咒語,問她奶奶,她看見的那些東西走了沒有,她奶奶定定地看著院門,說:“正走呢,正在出院子,他們今天從大門出去!”
姬桃又勸慰了一陣她奶奶,鳳婆進了屋子。進屋子之後,盯著我看了半天,又盯著床上的勺子看。然後說:“這姑娘中了屍毒,用解屍毒的藥才能治!”
姬桃在屋子裡的一個櫃子裡翻了半天,說:“我們家解屍毒的藥呢?我記得一直放在木盒子裡,咋不見了?”
鳳婆說:“怕是被老鼠叼走了吧!”
姬桃翻來翻去,著急地說:“這可咋辦?現在天黑了,也沒法去採藥!”
鳳婆說:“那就死了吧!”
我大吃一驚,看著姬桃,姬桃尷尬地說:“你別在意,我給你說過,我奶奶有些瘋瘋癲癲。我再想想辦法。”
我說:“要不,先找些治傷的藥,或者能消毒的,消消毒,把傷治住。”
勺子腳腕上的絹帕已經被血染紅了,但有姬桃之前的處理,傷口上的屍毒也沒擴散,只是那傷口及傷口上的屍毒,已經夠嚇人的了。勺子額頭滾燙,看樣子,高燒不低。姬桃說:“對對對!先治傷口,再退燒,太燒了,會燒出毛病來的!”
我說:“村子裡有沒有大夫?”
姬桃猶豫了一下,說:“是個巫醫,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介意?你知道,巫醫能治病也能害人……”
我說:“你先治傷、退燒吧,不行我們再去找巫醫!”
姬桃拿出木盒子,裡面有好多紙包,每個紙包上都寫著字,分門別類,治療各種病的藥物,但全是中藥,姬桃說很多都是她到山裡採回來曬乾碾碎裝起來的,她說姬後族人,都是自己採藥,自己治病。我想起來,我看過的少數民族史料上說,很多少數民族,都有字自己的醫藥,非洲某些部落,還用大便和女人的經血給人治病呢。
姬桃給勺子上藥,鳳婆在旁邊打下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便站在了一邊。我拿過我的包,掏出那本《隱山墟》,看看能不能從中再找出點什麼線索來。這次來牛頭嶺,連山槐和姜梨的影子都沒見到,卻遭遇了太多事情,連我的朋友們都走散了,我感覺到有一絲絲惆悵。
我忽然想到,這一天忙忙碌碌的,都沒向姬桃詢問過山槐,她也許知道他。於是我問:“桃子,你知不知道一個名叫山槐的人?”
姬桃一臉迷惑,說:“很早之前,好似聽說過,但我記不起來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據說他是牛頭嶺巫術最厲害的人,但這些年,再沒聽說過。”
鳳婆接話說:“山槐呀,早就死了!”
我“啊”地一聲,難道,之前我們的推斷都錯了?山槐死了,那蔓蔓和鼕鼕的死,與山槐無關?我們來牛頭嶺,是白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鳳婆幫完忙,顫顫巍巍從我面前經過,看見了我手裡的《隱山墟》,一把奪過去,看了兩眼,說:“範隱山寫的這什麼狗屁,撕了得了!”
說著,她就是開始撕書,我趕緊阻攔,卻也被她撕掉了三頁紙。姬桃過來幫我把書從鳳婆手裡奪了下來。她生氣地說:“奶奶,你幹嘛呢?範稜是我們的客人!”
鳳婆把撕掉的書頁揉成一圖扔在了地上,我趕緊跑過去拾起來又展開,夾在了書裡面。我愛惜地拿著那本書,那是我養父範枕天留給我最寶貴的東西。我忽然想起剛才鳳婆說“範隱山寫的這什麼狗屁”,這說明,這本書的確是那個傳說中的高人範隱山寫的,而且這鳳婆還認識範隱山。我趕緊說:“鳳婆,你認識那範隱山?”
鳳婆嘰嘰咕咕地說:“那老傢伙,誰不認識?”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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