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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明白這些東西。【劉默,《史上被封殺的幕後真相》】
反對斷句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由此解讀為:“對於民,其可者使其自由之,其所不可者亦使知之。”類似觀點還有:”輿論所可者則使共由之,其所不可者亦使共知之。“【宦懋庸,《〈論語〉稽》】
總而言之,這句話的斷句,反映了一個人的儒學基本觀點,張溥這句話就是儒家微言大義,用弦外之音試探的主張。劉白羽作為大儒,自然明面上要贊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套,但是實際上的觀點,張溥可拿不準。
不過劉白羽的回答讓張溥無論如何想不到。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對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是對的,兩者一個是陰,一個是陽,要兼而有之才行。”
“這……”張溥叫劉白羽這話雷的外酥裡嫩,說不出話來。
唉,古代人就是不知道啥叫定性,啥叫定量,非要鑽非此即彼的牛角尖!劉白羽長嘆了一聲;解釋到:
“你就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句話是真的假的吧?”
“這話自然是真的,怎麼是假的呢?”張溥奇怪的問道。
“有真有假罷了,當官的自然是有肥的流油的,有官沒實缺彷彿閒人的又不是沒有,就算是有實缺,窮京官也是有的是……”
張溥點了點頭,南京算是大明的備份首都,窮京官一把一把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反過來說,這不當官的,就沒有顏如玉,黃金屋?進士,舉人託庇他人財產的不知道有多少,就是秀才,用見官不跪的特權當破靴黨【黑心律師,被儒家瞧不起】的難道少了?”
“這話說的沒錯;破靴黨還真是斯文敗類……”張溥對劉白羽這句話贊同得很,江南讀書人多,當官競爭激烈,進士,舉人託庇他人財產競爭也很激烈,秀才們只好去做破靴黨,隨便一個有點錢的暴發戶都能找到一堆破靴黨,為了一點臭錢,破靴黨甚至自己坑自己,真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鄙視,鄙視!
“再說了,各地讀書種子可不一樣,雲貴等地,能背熟十三經,直接就秀才甚至舉人了,不少人錯字都一大堆,還不見得能比得上江南的一般讀書人。”
科舉制度是維護國家穩定的制度,和現在的高考不是一回事——其實就是現在的高考,各地天差地別的分數線,還是讓北京人,上海人笑而不語,山東人擦你大爺不是?古代其實更厲害。
畢竟科舉說穿了還是拼的是錢,雖然很多科舉粉絲口口聲聲說科舉是平民的階梯,可是稍微懂點算數的就知道,農業時代養活一個讀書人有多難,別的不說,就是筆墨紙硯,以及給老師的學費,就不是一般地區的中農能負擔的起的——筆墨紙硯的價格和糧食的價格,隨便百度不難查到,這裡就不算賬了。
那麼科舉粉說的中農就可以脫產讀書是怎麼回事呢?其實無外乎兩種,一是隨著江南的開發,江南十幾畝地的中農都比陝北上百畝的中等地主富裕——其實就是拿北上廣土著房地產價值幾百萬,來證明一般老百姓都有數百萬資產罷了,戲法就是這樣來的。二是一個聰明孩子,一個家族幾百人湊錢讓他讀書。
不過兩者說的穿了,也只能說是平民上層能從科舉之路上去罷了,和一般的老百姓的好處實際上沒有半點關係,相反,大明朝的免稅政策決定了,進士,舉人都可以託庇他人財產,這些負擔還不是要加在一般無權無勢的老百姓身上?
啊q正傳裡,都已經民國了,廢除科舉許久了,秀才老爺覺得自己不是特權階級,是平民了麼?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正出身貧民的范進【其實還有一個富裕個體戶岳父接濟,而且如果放棄科舉,也是可以當一個補習班校長之類,至少算是平民上層。】中舉之後,身為富裕個體戶岳父也立刻把自己的女婿視為文曲星,官場也立即接納了他,范進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見這出身平民說著好聽,實際上還是特權階級。
明朝的科舉制度本質上是維護國家穩定的制度,朱元璋就玩過科舉南北榜這一手,難道他不知道,江南幾百讀書人甚至上千讀書人的智商必然高於雲貴川那種幾十人甚至幾人選秀才舉人的主兒麼?
不是的,科舉制度是維護國家穩定地方分權的制度,必須各地區在中央都有一定的代表,才能維持各個地方的平衡,畢竟古代國家,講究的就是本地人給本地說話,或者說的明確點,就古代那交通條件,不是本地人,就是想給地方說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