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部分(第3/4 頁)
份又尷尬,也不到歲數,而你父親也著急把她嫁出去,就在自家簡簡單單辦個儀式,讓人知道她離開家了,然後派幾個有能力又可靠的人將她從家裡送出去,送到那邊後,再讓她婆家來人接走,在當地再辦個儀式。等到了歲數辦了合法手續後,兩家再坐在一起正式擺席。”他笑道,“是寒酸簡陋了點,但只是暫時的。到了正式年紀後,咱們給她補辦得熱熱鬧鬧,轟轟烈烈。”
齊姝琴說:“送妹妹走的人是誰,他們的名單呢?”
“都是你父親挑選的,放心。”齊音希嘴角一撇,“待會你可以和你父親交流一下。”
這時候請來的賓客陸陸續續都到了。因為這喜事相當尷尬,齊家也不大肆操辦,但到底是嫁走掌門的女兒,不好太過低調,於是除了住在主宅的族人外,另又請了族內不少有分量的尊長,再請了數位觀禮賓客,則都是和齊家有姻親關係的,這樣也算是一家人,關起門辦事自然方便。齊姝琴很快就看到湛掌門陪著齊音然進了門,齊音希立刻走過去和她們攀談起來。不多時,賓客陸續到來,賀喜之聲也越來越多。齊唸佛、齊宇成都先後到達現場。齊姝琴躊躇了片刻,還是主動走向齊唸佛,問起護送齊柳笛到那邊舉行儀式的事,齊唸佛確認了齊音希的說法。齊姝琴又問齊唸佛是否知道齊柳笛被齊音希變相軟禁時得到的待遇,以及這場名不正言不順、處處寒酸委屈的婚事是否得到了齊唸佛的首肯,齊唸佛竟也點了頭。齊姝琴心中愀然,她想一年多以前的自己,那個還在不斷遭受虐待的自己,看著高高在上的齊柳笛的時候,恐怕是做夢都想不到這個最受父親寵愛的小妹妹會有今日的下場。她發現自己更加無法怨恨齊柳笛什麼,始作俑者就在自己面前,偏是自己源血之人,是母親一直深愛的人,她能如何?只待了結此地之事,遠遠離開。
而後這對父女就陷入沉默,竟然無話可說。齊宇成低聲對齊姝琴道:“大姐姐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父親現在忍氣吞聲,也都是為了姐姐們好。你們離開了,父親才能放手一搏。”齊姝琴也不再言語。因為這個時候,新娘出來了。
齊柳笛穿著一身華貴的大紅色禮服,在一群傀儡的陪伴下走了出來。大廳內立刻安靜。人們都讓在一旁,看著這位新嫁娘緩步走入。她蓋著蓋頭,看不清那紅綢後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長長的袖子垂落在地,好似兩掛鮮紅的血瀑布;而寬大的裙襬拖曳在地板上,宛若一道鮮血漸漸劃過。
齊姝琴心中一緊,她竟然被這一片紅色燻得有點暈,或許也是最近過於勞累,昨晚心事重重又沒睡好的緣故。她小心地扶住桌子,站穩了,才看到人群對面,齊宇博正站在他們家人的身後,緊張地對自己使著眼色,但更多的是無奈和茫然。齊姝琴深深呼吸,已經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齊柳笛此時已經走到大廳中央,因為這不是正式的婚禮儀式,只是個出閣的程式,又是一切從簡,故而此時她只需跪下對父母長輩們行禮,後者再囑咐幾句,她便可在傀儡和守在門外的選定族人的陪伴下,離開齊家宅子,上車去預訂好的飯店,在那裡換裝,然後乘坐預訂好的飛機到男方家那邊,到了那邊再根據男方家的安排舉行另一個儀式,然後就算是玄黃界規矩內“已嫁”的婦人。如果日後她孃家父兄有了事,嫁出去的姑娘也好撇清關係,而齊家這邊的人也得遵守“罪不及出嫁女”的規矩——從這點來看,姑娘和孃家之間的關係倒真像個最富有彈性的彈簧。
齊柳笛停在這裡,是符合規矩的。齊音希、齊音然、齊唸佛都已經坐在了首席,緊環著他們的也都是族中主枝的尊長,下手座椅上的是各家賓客,最外側環繞站著的是齊姝琴這些晚輩們。齊柳笛停住後,應該轉身先叩拜齊唸佛,再叩拜其餘尊長,之後向族內出席的晚輩們行個平輩的禮節,然後是短暫的告別時間。
蓋著蓋頭的齊柳笛轉過身,在傀儡的攙扶下,向著齊唸佛走了幾步。她的步伐很緩慢,身子也有點僵硬。她的手一直縮在寬大的紅袖子中,兩袖相對,看不清布匹掩蓋下的雙手,是否十指都糾結到了一起。
齊姝琴的手心滲出一層汗,她緊張地盯著齊柳笛,真心的祈禱這個妹妹能平平安安地離開這裡。
在傀儡的扶持下,齊柳笛向齊唸佛行禮,向其餘尊長行禮,而後向平輩們行禮,雖然安靜、緩慢甚至麻木,但卻進行得有條不紊,並未出任何差子。齊姝琴的心卻提了起來,甚至要跳出來。
齊唸佛站起來,他走到齊柳笛面前——齊柳笛應該輕輕掀起蓋頭的一角,和自己的父親告別。
但是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