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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前途的正事上來理論,自然是理虧氣短。因為他明白,學識學無止境,稍一荒疏,落於人後是必然的,所以他順從了妻子,把兒子送到妻子的懷中。
蘭貞讓兒子吃飽奶,徑自把兒子放進搖籃中讓他自個兒睡覺。小嬰兒一定是感覺到搖籃沒有父親的懷抱暖和舒服,竟又“苦呀苦呀”地哭叫起來,陳昊聽見兒子哭著叫苦一樣,跑進房間一看,妻子不但沒有去哄兒子,反而安安靜靜地坐著為自己縫襪子,並且沖走進房間的丈夫說:“你不能再去抱他,讓他哭累了就會睡,一個人睡習慣了就沒事了。”
陳昊好像感情一下轉不過彎來,略帶埋怨地對妻子說:“他還小啊,你怎麼這樣狠心呢?”
“不是做母親的狠心。”蘭貞還是面帶笑容,解釋著:“我爹孃從小就對我說,人生出來就有思想有認識了,只不過不會說話而已。可是他會用哭來表達呀。他現在哭是在向你投訴我不抱他不親他,不相信,你把他抱起來一定就不哭了。”
陳昊彎腰把兒子抱起來,兒子還在“苦呀苦呀”地叫,把兒子抱進懷裡,拍了拍小屁股,兒子倚在父親的胸膛,不出聲了。
蘭貞笑著問:“怎麼樣,相信了吧。”陳昊朝妻子笑笑,懇求妻子:“他還小,讓他舒舒服服地長大了,再讓他自己睡好嗎?”
“不可以!”蘭貞堅決地說,“人之初性本善,小孩子如同一張白紙。如果從小讓他養成一種依賴的性格,長大了要改就難了。一張白紙染上了顏色,能洗得掉嗎?陳昊啊,你懂的道理比蘭貞多得多,難道你忘了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的名言嗎?我母親說過,小時不打青竹條,大來鐵棍打不聽。”
“這種道理陳昊何曾不懂呢!陳昊笑著說:“只是為人之父,聽到兒子的哭叫,心裡就發酸發軟捺不住。”
“兒哭兒唱歌,從古到今都這麼說。”蘭貞說著,故意瞥了丈夫一眼,戲謔地說:“男人剛烈,屬火;女人溫柔,屬水;水能克火,所以就有了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的貶詞。我認為,女人在特別的時候是比男人更硬更狠。”陳昊也和妻子調侃起來:“男性陽剛,女性陰柔,柔能克剛,相剋相生,陰可調陽,剛柔並濟,所以男人離不開女人。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也是相對女人而言。我認為男人有男人的優勢,女人有女人的長處,在家裡,我覺得真是不如你啊。你別看我嘴巴有時候說得很硬,其實我是狠不下心來。有時候我還罵自己沒用呢。”
蘭貞爽朗地笑起來說:“你是鐵漢柔腸,刀子嘴豆腐心,慈悲為懷。”蘭貞說完,又從丈夫懷中抱起兒子,重新放進搖籃裡,說:“兒子,你不要怪娘狠心,娘是為你好,娘要把你培養成從小就靠自己的意志生存的孩子,長大後自立自強,在天地的迴圈往復中,在變幻莫測的人世間,找到合適你個人的位置,發揮你個人的專長,為人類做一點大事,也能獲得報酬和利益,豐富自己。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陳昊聽了妻子的話,萬分感慨。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不認識妻子,目光好像要洞穿妻子的皮肉看透妻子的心還誠誠懇懇地說:“你可真是一位偉大的母親,你含辛茹苦,任勞任怨,用心良苦啊。我陳昊服了你啦。兒子,你長大後,要好好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
蘭貞也無限深情地盯著丈夫,坦然回答:“女性慈懷,甘願付出,不思回報,從古至今,任何女人都不會跟兒女斤斤計較。”
小文碩如父母所願,長得茁壯活潑,五個月學爬,六個月會坐,九個月扶牆站起,十個月踉蹌起步,十一個月咿呀學語,十二個月手拿火炭,在本板上胡亂塗鴉。天資聰明,身體強健。陳昊面對兒子,自然高興,可內心深處,卻有些許的不自在,為什麼?他自然不好意思說,可是細心的蘭貞,心裡自然是一清二楚,她只是一笑置之,不當一回事。
小文碩滿一歲生日,又稱“對歲”,習俗是外婆帶著外家的親戚登門道賀。蘭貞沒有外家,陳昊的親戚卻特別注重,來了很多親戚,更送來大批禮物。
小文碩在親戚們的懷中抱來抱去,自顧不暇。他掙開親戚的摟抱,下地趑趄不前,抬頭望著陳昊連聲叫:“爹爹……”陳昊笑著雙手把兒子抱起,兒子又伸出小手,蹬著雙腳,向媽媽撲去。陳昊只好把兒子送到蘭貞的懷抱裡,隨手在兒子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小文碩感覺到受了欺負,竟然“哇哇哇……”地哭了起來,陳昊笑了笑,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轉身離去。蘭貞看在眼中,啞然失笑。
送走了親戚,陳昊再也不抱兒子,他走進書房坐下,翻開《論語》,卻怎麼也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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